而由此可见,这小姑娘极懂得拿捏人心!
可此事到底非同寻常……
“吉姑娘之恩,在下必会相报。但关于此刺青之事,程某一介寻常武夫,实在无可奉告。”
衡玉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说不通啊……”
程平微皱了下眉——果然?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少女语气庆幸地夸赞了自己一句,道:“提早在平叔的茶水里加了些东西——”
什么?!
程平脸色一紧,看向那方才被自己一饮而尽的空空茶碗。
“你……在茶水里下毒?”他猛地抬眼看向少女,眼中杀气冷冽。
“别怕,此毒只要每月按时服下解药,便可保性命无虞。”少女满眼和气地道:“凡事以和为贵,我也不愿伤平叔性命的。”
程平气得牙关发颤——这究竟哪门子以和为贵!
他方才还觉得面前之人柔弱……他怕不是个傻子,对柔弱二字有着天大的误解!
而此时他忽觉腹部传来一阵阵难言的绞痛。
需每月服下解药来压制的毒……
愤怒之余,程平心底升起久违的恐惧,下意识地脱口低声问道:“你和暗月楼到底是什么关系!”
衡玉眼神微闪:“原来这刺青,出自‘暗月楼’啊……”
她看着面色沉沉的程平,“照此说来,凡有此刺青者,皆是暗月楼中的杀手咯?”
程平紧紧盯着她。
女孩子自顾思索着往下讲道:“可你自二十余年前开始,便一直待在蒙家,纵然离开营洲,也皆是为了寻找佳鸢娘子的下落——所以,你大抵是早已脱离了暗月楼,亦或是……叛逃?”
想了想,又道:“但你此前投军,一直在北地军麾下作战,怎会、又是何时加入了杀手组织呢?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便是当年你与佳鸢娘子的父亲在战场上受伤之后,并非是被敌军所俘,而是落入了暗月楼手中,为求生主动亦或被迫加入了他们——”
所以,蒙大伯父初次在战场上的死讯传回之后,在人前“消失”的那数年,答案应当便在此了。
这些是她根据对程平的暗中调查、加之那日蒙大伯母谈及之旧事,所得出的猜测。
程平未有说话,然心底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一刻,他再不敢待面前的少女有半分轻视。
衡玉大致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此时缓声道:“这些于我而言皆不重要,你和蒙家伯父的过往我亦无意多问,我只想知道一点,你们背后——不,暗月楼的主人究竟是谁?或者说,暗月楼的主人又背后受命于何人?”
程平握紧了十指:“……你为何要追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