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静眼眶一红,咬了咬嘴唇,她站了起身,朝着段怡行了个福礼,一时之间悲从中来。
若是当年尚在闺中之时,她没有被王家的富贵迷住眼,听了段怡的劝拒了那桩婚事该有多好。
那她也不至于受了这么多的折磨,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曾经以为,在段家做庶女是最卑微最痛苦的时候,哪曾想得,那才是她一生最舒坦的日子。
“如此便好”,段静说着提起裙摆朝着门外行去,那边知路默默地走到了她的前头,替她引路。
“静姑娘,我便送到这里了”,知路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袋子,放到了段静手中,她说着,朝着角门外头指了指,“莫叫高义等久了。”
段静一怔,朝着马车看去。
她能够从黔中逃脱,多亏了高义相助,也是他送她来了襄阳,段怡果真是什么都知晓的。
“静姑娘若是同高义躲藏起来,也未尝不能躲过黔中的追杀。你能来提醒我们大王小心毒信,也是有心了。我们大王惯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银钱给姑娘添妆了,望你今后一生无波无澜,顺遂平安。”
段静又是一怔,瞧着那楚王府的角门,嚎啕大哭起来。
第四一九章 父亲教子
那高义见她哭得悲戚,快步上前,一把将段静扶了起身,“静娘,楚王这般行事,便是知晓你悔恨不已,她不怪你了。”
“无波无澜,平安顺遂,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
段静擦了擦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楚王府中。
祈郎中捏着鼻子走进了屋中,使了人将那林帆的尸体抬了下去。
“现在的后生,当真是不利索,做这么点事儿,便弄得血糊糊的,不晓得的,还当你在屋里头杀猪呢!就不能毒死勒死掐死么?”
苏筠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先生在说什么!我这双手可是要拿肉饼子吃的!怎么能掐人脖子!”
祈郎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捅人脖子行,掐人脖子倒是不行了!”
他说着,又朝着跟进来默不作声的欧阳济说道,“我瞅着今日艳阳高照,还当是个好天气,哪里想到这哪里是太阳光,这分明就是佛光普照。”
“这菩萨下凡都没这么好啊!当初若是眼睛瞎一点,入了那京都,这会儿咱们坟头草都上了三尺高!啧啧,哪里还能在人间做菩萨,那是要在油锅里做菩萨啊!”
“你说对吧,老欧?”
欧阳济摇着扇子,“欧阳。”
祈郎中懒得理会他,又冲着段怡阴阳怪气的道,“这姓段的真是没有几个不晦气的,他们飘过来,整得艾草都不够用了!熏都熏不完!”
“那祖坟也不知道是怎么埋的,竟是出些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