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清向那只“人形怪物”走近了两步,蹲在它旁边。
“小心一点,”杜绥提醒,“它随时可能出手伤人。”
娄清摆摆手刚想说没关系,那只怪物就猛然挣扎起来,坚硬的半透明长蹼甩动着就要往她身上踢。
“果然野性难驯。”
娄清按住它半边身子:“你会说话吗?”
手下只有不断的挣扎,好半晌也没有回应。
“看来它的语言系统也退化了。”
霍恩不屑道:“只不过外貌还有几分人类的样子,其实早就已经被改造成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吼——!”
“它生气了。”娄清皱着眉,把手下奋力挣动的人形怪物又往下压了些。
“它是不是能听懂我们的话?”邵流打完修复剂,绑好纱布后缓缓走来。
娄清问它:“你能听懂吗?”
手下的怪物压根不理睬,只用后脑勺对着她。
邵流说:“我们没多少时间陪你耗着,你沉默一分钟,我们就杀一只你的异种同类,看谁耗得过谁。”
娄清纳罕地看了邵流一眼。
原来在战场上,温和的邵流也会有这样肃杀的一面。
但怪物仍没有反应。
它原先还会挣扎,此刻却仿佛失去了生机,连一丝动静都不冒出来。
杜绥是最着急的,眼见怪物没有声响,提起一只小异种就穿透了它的头颅。
“滋滋——”
“滋!”
“……”
异种们仿佛案板上的鱼一般,排着队等待宰杀。
它们不断发出声嘶力竭的嚎叫,却根本无法撼动被娄清缚住的人形怪物一分。
“这样下去不行。”
娄清说:“它根本不在乎这些异种,就算我们把异种全都杀了也没有用。”
邵流捂着肩膀:“连同类都不在乎,那它在乎什么?”
“同类……”娄清喃喃道,“它们的长相根本就不一样,只不过异种在嗅过息雯纸后朝它追来而已,真的就是同类了吗?”
邵流:“它一定和异种有关系,但它未必将异种当作同类。”
不是同类的话,异种发狂时为什么来找它?
如果是同类的话,为什么它全然不顾异种的生死?
千丝万缕的线索缠绕在一起,交错成一道繁复深重的门墙,堵住了亟见的光亮。
等等!
异种本来就是由人类转化来的!
异种和人类……原本也该算是一半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