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既然要替裴炎报仇，那就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宋思雨心如死灰。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只想要裴炎的命，那就拿一个人的命来还……你儿子玩过的游戏，现在我来和你玩，霍太太，霍行渊和程列之间，选一个吧。”

平凡男在破破烂烂的木椅上坐下，手肘杵着膝盖，双手合十抵着下颚，那双凤眸无比犀利，和他平凡的长相产生了巨大的反差，突兀而违和。

这样的眼神，怎么会出现在如此平凡的一张脸上呢……

程列心间发凉，一瞬不瞬看着眼前气场十分强大的男人。

再想到男子说的话，他嘴角闪过一抹苦笑，甚至不用宋思雨开口，他主动说道：“不用她选，我选我留下。”

他在宋思雨心中什么地位，他很清楚。

主动开口，不过是不想自取其辱，伤上加伤罢了。

“你倒是痴情。”

嗤笑一声，平凡男说道。

也不知道这话，是嘲讽的意味多一些，还是称赞的意味多一些。

“我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小雨给我的……如果没有她，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都说，人性都是自私的。

程列为了宋思雨，什么坏事都干过。

可他对宋思雨的爱，同样是炙热而透明的。

他愿意为了她，双手沾染血腥。

同样，也愿意为了她，去死！

宋思雨是一个对感情非常淡薄的人。

她一生追逐名利，一辈子都在为自己，为儿子机关算尽。

甚至包括霍行渊，都是她争夺名利的奖章。

她最爱的，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

如同程列所想。

在程列和霍行渊之间。

她的选择肯定是霍行渊。

若是对方让她在自己和霍行渊之间做选择，或许她还会为难一下。

哪怕再自私自利，在听到程列的话后，还是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仅仅被她当做了工具人的男人，会在关键时刻，愿意为自己献出生命。

“阿列……”

她以为自己不伤心，可眼泪，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爬满了眼眶。

程列闭上眼，再睁开，眼中溢满坚定，以及对宋思雨的不舍。

他手被绑着，腿却没有。

眉目泛柔，他单膝跪在宋思雨面前，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她额头落下了蜻蜓点水一吻。

“我爱你，小雨……如果我的死，能让你记住我……那么，我的死，就是值得的！别哭，你的眼泪，会让我心疼。我走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一句话，成功让宋思雨泪崩，她如同孩子一般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喊着程列的名字，对不起不停从她口中溢出。

不远处的平凡男看着这深情的一幕，眸色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