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心里乏累,但有些话还是要问:“他最近在缠着你?”
裴雪缘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说了实话:“嗯,他有一次还在小区门口看见孟医生送我回来。”
裴翊住校,七中管得又严,实在难以见上一面,卞广杨便把目标转移到了裴雪缘身上。
原本还好,一开始只是缠着裴雪缘说想复婚,后来见到孟信,整个人便发了疯,今天更是直接跟踪裴雪缘到了孟信的医院,然后不要脸面地闹了这么一出。
卞广杨知道信口雌黄诌不出什么,但只要能搅得他们不得安宁,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裴雪缘念及此有些心累,神色看起来有些倦怠,但在裴翊面前还是打起了精神。
此时她又想起一件事,不禁问道:“你之前不去附中,是不是因为……”
裴翊一顿,点头应了:“嗯。”
之前九月刚刚准备入学时,他不小心在附中教职工栏里看见了卞广杨的信息。
那时他不知道卞广杨是这种人,却潜意识里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所以临时转学去了七中。
此刻裴雪缘听到肯定回答,心里也早有所估计,她知道裴翊凡事能忍,若非必要,他不会同自己多说什么。
这会儿便也不好再就此多言。
倒是裴翊不解地问:“我记得他不是再婚了?现在是想干什么?”
当年卞广杨年轻时长得帅会哄人,结婚前对裴雪缘也表现得温柔体贴,追她时更是各种浪漫攻势、时常制造惊喜,所以他们结婚时,裴雪缘曾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嫁给了她所向往的爱情。
谁料婚后没多久,卞广杨的真面目就渐渐露了出来,别说没了热情、就连话都变少了,对裴雪缘更是时常不耐烦,似乎裴雪缘只是他结婚的工具。
裴雪缘对此实在接受不了,婚前的滤镜渐渐褪去,所以即便当时已经生了裴翊,也还是毅然决然地离了婚。
离婚之后卞广杨也并未多留恋,也完全当裴雪缘和裴翊不存在,很快另外组建家庭,这十几年从未出现过。
“他以前长得人模狗样,新妻子家里有钱,他也是那时候跟着对方来了燕城。”裴雪缘尽量客观地说着自己近段时间了解到的事,“但那家人前年破了产,他便和他妻子离婚,离婚之后分了几十万的债务,谁料后来得知他妻子及家人名下还有隐藏财产,但对方已经移民国外,根本再找不到人,他估计气疯了。”
这两年卞广杨自己的事业又接连受阻,虽是他自己师德作风不行,但他却以为是命运不公,几遭下来,可能心理有些扭曲。
直到后来他在燕城高中部联考第一的位置看到了裴翊的名字。
几番打听之后,确认这是他曾经不要的儿子。
再加上后来又了解到裴雪缘现在事业混得风生水起,外企高管,年薪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倍。
总之两人前途都十分光明,不像他债务缠身、职业名声扫地、孤家寡人前景渺茫,总之很难让他不动心思。
裴翊听完,默然片刻,最后说道:“再来还是报警吧。”
卞广杨要疯,他们却不可能把自己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