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绒围巾、帽子、巧克力、银制工艺品……
没有一样是裴翊给自己买的,全都是给段星敛的。
像是回赠,也像是感谢他迢迢千里的谢礼。
段星敛坐在床尾,眼睛盯着沙发上的这一堆东西,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段星敛原本以为他们分开有一段时间,裴翊就会自在一些。
可段星敛看着眼前这些礼物,很难感受不到裴翊努力的辛苦回馈。
之所以说辛苦,是因为裴翊从来都不喜欢逛街,买东西也一向随意,可今晚裴翊选材摸料,几乎样样都争取给他买到最合适的。
段星敛估计裴翊长这么大,选购东西都没有这么累过。
段星敛念及此,不禁想,如果他不来,裴翊今天的生日,是不是还能再轻松一些?
原来他又给裴翊徒增了负担吗?
这种思量在夜里渐浓,段星敛又是一夜未曾睡着。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才朦朦胧胧地眯了一会儿,可等他再度醒来时,却发现裴翊已经起床,甚至还把他回程的行李给一一打包好了。
段星敛从昨夜起便盘旋在心的郁卒在此刻骤然达到顶峰。
裴翊生活简单,更没有归纳东西的习惯,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为自己做这些改变?不会觉得难以忍受吗?
段星敛呼吸渐浓。
然而下一刻,裴翊见他醒来,坐到床边忽然又跟他坦白了一件事。
“段星敛,其实我昨晚没许愿。”
段星敛压了压情绪,疑惑地看向他。
裴翊却笑了下说:“当时想的是让你替我许一个,所以段星敛,你有什么愿望吗?”
谁料裴翊说完,却见段星敛低垂着眉眼,眉头微微蹙起,气压是难得一见的低。
裴翊脸上的笑意凝住,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不对劲。
果然,下一刻,段星敛抬头,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你的生日,问我愿望?”
段星敛说到这里抬眼看向他,最后终是忍不住了似的,开口道:“那好,裴翊,我希望你可以做你自己,不要假装做你并不乐意做的事。”
裴翊听完,整个人倏然愣了,眼中似有茫然闪过:“什么?”
段星敛看着他,眸中情绪难言:“你这样勉强自己,不觉得累吗?”
段星敛对于这事已经忍了很久,此刻骤然吐露,便似开闸泄洪,再开口时便有些咄咄逼人:“恋爱还要伪装,你到底是在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
裴翊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却忽然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可你不是希望我吃醋、希望我在乎你、希望我时刻和你在一起吗?我尽力做到,这有什么不对?”
段星敛听到此处,目光猛然一凝,他心跳加快,呼吸都开始烧灼起来,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裴翊,眼眶发红,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他一直在后怕的心里话。
“那你要是装累了,是不是就又要一声不响地把我踢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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