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一个人搞不定的?”关山河扬声反驳他,离婚这么多年,他不都是一个人搞定的吗!
“那不一样。”贺沐瘪着嘴,耳朵耷拉下来,“我那天太着急了,不过脑子,就想着,什么都做不了,做你的炮友也好。”
对话越来越扯淡,关山河怒气冲天:“放屁!我是男人。”
贺沐脱口而出:“那我给你做飞机杯。”
关山河听了想打人,抬眼瞭去,贺沐脸色泛红,眼睛也有点红。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把光线遮得严严实实,明明被笼罩在阴影中的是自己,但活在阴影中的倒成了他。
男人宽厚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低垂着脑袋写满了难过。他不想哭的,可是,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眼泪控制不住,仿佛有了自主意识,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学长——”他哽咽道,“我要怎么做?”
怎么还哭上了?
关山河蹙了蹙眉,心口被针扎了一下,转瞬即逝。
不明状况的关霜晨跑过来,冲着秋千上的冷面人叫:“爸爸你把贺叔叔欺负哭了!”
“???”关山河有苦说不出,他什么时候欺负贺沐了?他一直都在同他讲道理的,好不好。
向来与自己统一战线的关嫣嫣也一脸惊讶:“爸爸,你欺负弟弟就算了,怎么连贺叔叔也欺负。”
我什么时候欺负我儿子了?
关嫣嫣的话戳到了关霜晨的痛处,小家伙“哇”的一声哭出来,一手搂着贺沐的腿,一手揉着眼睛:“爸爸太过分了,欺负我们。”
关山河此时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始作俑者关嫣嫣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也帮不了你。”
你不捣乱就够了!
大的无声哭,小的嚎啕大哭,关山河手足无措。
贺沐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扯出一个丑的要死的笑容:“霜晨不哭,叔叔是眼睛进灰才流眼泪的,爸爸没欺负我。”
“真的?”
贺沐点头:“嗯。”
关霜晨吸了吸鼻子,仰头看他:“那你有没有好一点。”
贺沐红着眼睛说:“还有点不舒服。”
关霜晨理所当然地说:“那让爸爸帮叔叔吹吹就好了。”
关山河不为所动。
关霜晨嘴一撇又要哭:“我就知道是爸爸弄哭叔叔的,你们还骗我。”
“吹吹吹,你别哭了。”关山河心烦意乱,举双手投降,弟弟关溪打小就是个哭包,没想到他儿子有过之而不及。
从秋千上站起来,给了贺沐一个眼神警告。
学长答应了?
贺沐惊呆了,根本没看到他的警告。
关山河一米八出头的身高,在贺沐面前矮一截,冷着脸让那只傻狗低下头。
贺沐回过神来,赶紧配合。
关山河下巴扬起,敷衍般随便一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