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见了,带着她出宫的林瑜和朱尧夫妇二人慌了神,一刻也不敢耽搁,随即禀报了陛下。
朱尧又传了一封信到谢家,却被告知谢非如今也不在京中,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先是公主生病了,如今更好,整个人都不见了,他就怕谢非回来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把他撕成碎片。
然而陛下同时收到的消息是,裴澜在江州犯了事,如今人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他亲自提审,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谢非的手笔,而根据裴澜所说,公主如今也在他的手中,但谢非将一切责任都推卸到了裴澜的身上,声称公主是受了教唆前去江州与他见面,之后不知所踪。
谢家,竟然猖狂至此,谢非竟然敢私自霸占公主。
刑部大牢里的高澄死死地握着拳头,脸上一片阴沉。
裴澜拒不承认莫须有的罪名,这番无端受了极重的刑罚,清俊的脸苍白一片,他坚定地对高澄说道:“陛下,臣与长公主并未有任何逾距之举,臣十分确定,长公主就是被谢元辅带走的,恳请陛下务必救回公主!”
高澄思忖片刻,沉声道:“长公主在他的手中,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叁日后就是大年夜,宫宴之上朕要你将这来龙去脉尽数告知所有世家与朝臣,裴澜,你愿意吗?”
裴澜愣了一瞬,他不是在意自己的生死,而是担心公主,于是忧心忡忡地问:“但,公主与臣在江州私会一事,不就公之于众?如此一来,恐公主的清誉就会毁于一旦了。”
谁料高澄微微一笑:“如此一来,你与公主的婚事,不是就顺理成章了,到时候你与公主是情投意合的一对,谢元辅倒是那个棒打鸳鸯又无端拆散你们的恶徒了。”
目送着小皇帝的离开,裴澜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空落。
金銮殿殿试时隔着帘幕的一瞥,嘉宜公主在帷幔后以轻柔的嗓音问他,为何要选择参加科举,而他以张载横渠四句作答。
“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听完他的回答后,嘉宜公主撩开帷幔,对着他微微一笑,诚挚地说了句:“你会得偿所愿的。”
那一刻,他只觉得,就算不能得偿所愿也无妨,只要能日日陪伴在公主的身旁,他也无憾了。
他心悦于嘉宜公主,期盼着公主也能够多看他一眼,但是陛下这样充满算计意味的赐婚,真的不会伤害到公主吗?
裴澜有些犹豫。
江州,谢家庄园内。
连着折腾了几日,高稚一看见谢非走进屋子就条件反射似地颤抖。
谢非虽然信守承诺松开了捆绑着她的铁索,然而还是禁止她踏出房间一步,门外两名武士严加看管,院子外想必也有人在把守,每日的餐食均是有人端着送入房中。
她不知道这样的监禁还有多久。
谢非这几日早出晚归,今日来时似乎心情不错,说着是时候带她回宫了,高稚想着,应该是与赵随之那边谈妥了,所以才能顺利地提前回京,而想到赵随之,她不禁隐隐担心裴澜的安危。
他本就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接二连叁因为自己受了谢非的排挤和欺压,如今性命堪忧,叫她如何不内疚与担心。
“公主今日怎么不专心。”他将她抱着放置在书桌上,自己则在她身下的椅子上坐着。
高稚俯视着谢非,但双脚不能着地又让她无端有些惶恐,今日该不会又要折腾她……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他的身下,似乎还是一片平坦,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谁料谢非竟然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何处,笑着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那物上。
“公主日日夜夜吃它玩它,怎么也不腻,你若再偏心它,我可就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