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沐了浴,然后整理了下讲座期间做下的笔记,忙到十一点时,接到秦照电话。
“要听我念经吗?”合上电脑,符舟从沙发上起身,一边询问,一边伸展着手臂活动筋骨。
电话那头,秦照很是体谅:“不,你一定累了,早点休息。”
说来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忙了一天,符舟确实有些累了,又问:“那你能睡着吗?”
“……应该可以。”
听出秦照语气中的迟疑,符舟叮咛:“睡不着也不要焦虑,可以起来抄抄佛经。如果感知到情绪不对,立马打电话给我,我陪你说说话。”
“好。”
……聊了几分钟,挂断电话后,符舟困意袭来,很快就上床睡着了。
直到凌晨四点,天光微露。
秦照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且他一开口,惊得符舟立刻跳下了床。
“符舟,我现在就在你住的酒店楼下。”
……秦照也知道自己大概是疯了。
过去的几个小时内,他睡不着,又抄不下佛经,一颗心像被丢进了沸水中,烧得他躁郁焦灼。除了想马上见到符舟,脑子里再没别的念头。
于是他匆忙就行动了。
等符舟把房号告诉秦照时,她还有些懵。再开了门真真切切看见秦照出现在身前,才醒神过来,手捂着嘴惊讶:“秦照,你怎么过来的?”
进了房间,秦照边换拖鞋,边解释:“我不确定自己的状态能开三个小时夜车,也不好这么晚把司机喊过来,就难得坐了一回动车。还挺快的,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好想你。”
玄关处,换好拖鞋的秦照急切地抱住了符舟,原本满身的乏意顷刻间消散:“这是你从巴黎回来后,第一次跟我分开的夜晚。我很焦虑……也很不习惯。”
感受到拥抱的力度和男人的重量,符舟轻拍了拍他背:“没事,放松下来。”她用肢体和言语同时抚慰着他。一股担忧也随之冒头。
大半夜风尘仆仆而来,符舟知道秦照一向依赖她,却不想已经依赖出这样的病态。这一刻她几乎可以确定,秦照心里还藏着她不了解的心结。
或许他之前常说的一些自我否定的话,并不全是抑郁症患者常见的消极观念,而是真的和什么隐秘的事相关……
沉思之际,符舟目光低垂。
而后等秦照松开怀抱,她倏地注意到秦照左手手背破了道五六厘米长的细口子。像是刚受伤不久,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已自行开始凝血。
“手怎么了?”符舟关切,急忙拉过他左手细看。
秦照淡淡瞥了瞥伤口,没什么所谓:“出门时太急,被东西刮到了。小伤,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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