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美女。”听言,那男人倒是乖乖松了手,开始眯着眼打量符舟,“你是秦照媳妇儿?”
符舟直言:“我是他朋友。”
“哦——”男人拉长音调,顷刻笑得露出两排牙,“我是秦照哥儿们。”说着还伸出了手要和符舟握手。
“别碰她。”却被秦照冷声拦下。
符舟也不想和面前的男人多说。“抱歉,我们有事先走了。”丢下最后一句话,她径直绕去车尾,上了副驾驶座。
秦照也同时上了车,开车走人。
……
“没事吧,秦先生。”
而后上了马路,符舟担心秦照情绪不稳定,建议说:“先在边上找地儿停车,休息一下吧。”
秦照没有反对,很快在前头拐了弯,把车停在块空地上。继而双手离开方向盘,伸直一看,手心都是汗。
他长吞吐了一口气,往驾驶座椅背上一靠,整个人才慢慢松弛下来。
“你呢,你还好吗?”倏尔,秦照偏头看向符舟,眼神寂寂,“看到这个跟垃圾场一样恶臭的街区,还有刚才在街头那个缠人的无赖……”
说到这,秦照又收回了视线,低声道:“是我不该让你陪着,这样你就不用接触这些。”
观他神情,既愧疚又落寞。
符舟轻叹了一声。
“我很好。”
她伸手,一边从前头车身格间里拿出包抽纸,一边告诉秦照:“而且我很高兴能在旁边陪着。秦先生,你今天做得很好。最难的就是第一步,现在既然已经迈出去了,之后肯定更加顺利。后续的治疗也更方便进行。”
话音暂落,符舟取了纸巾,主动倾身过去,抓住秦照搭在大腿上的右手,轻轻给他擦拭手心汗水。
“只是秦先生,你刚才为什么避开那个奶奶?”她顺势开启谈话,“她看起来很关心你。”
遇到无赖,秦照都没有直接避开。对着一个老人,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符舟敏锐地想要探究细节。
良久,车窗外的行人来来往往,走了几遭。
秦照才渐回话:“你大概又要说我怯懦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又落荒而逃。”他闭了闭目,回忆起什么,又说,“……她对我很好。我小的时候,她经常会收留我在她家过夜。”
……明明自己有家,为什么要被收留。
其中缘由,秦照没有再说。
但符舟也不需问。
这很好猜,孩子年幼,哪里经得住家暴,当然要往外逃。这个时候,街坊邻里能帮则帮。
她心里酸涩,收回手,将擦过汗的纸巾捏紧在掌心。
“秦先生,你这算说对了一半……我认为这不是怯懦,而是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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