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到玄关,池沅就蹲下身去,蹲了好一会儿,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只能撑着墙走。
这七年,明明一直都是像这样过的,为什么此刻她会觉得这样孤独落寞。
大概是因为在西藏的那两个月,真的感受不同了。
她像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鸟,出去见过外面的广阔天地后,就不甘只待在那一方天地了。
池沅拿着手机去了阳台,给陈浮己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原本她都以为他是在忙,准备挂了。
陈浮己。
嗯?他在抽烟。
一天的糟心事,在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后,她仿佛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像一朵云,要浮空了。
池沅靠在栏杆边上,手机听筒放在耳侧。
说你想我。
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兔子,在寻求他的安慰。
夜幕降临,高楼之下,城市一片繁华,环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车海,人来人往,洗尽铅华。
那边顿了顿,才缓缓开口:我想娶你。
他声音听起来不太正经,有几分逗乐的戏谑,池沅拿捏不准他说真的还是假的。
她眼神一滞,睫毛都在惊讶得轻颤,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到冰凉的栏杆边上,下意识地反问:你刚刚说什么?
男人浅浅轻笑一声,尾音逗得池沅心里不上不下的。
池沅,年前我想去你家一趟。他不紧不慢地说,这次没有再开玩笑了。
那一刻,池沅的心都快要化掉了,仿佛回到了那晚的初夜,窗外暴雨不歇,屋内夹带着潮湿与温热,连手指都在酥麻。
听到这句话后,她笑意不自觉地从眼底流出,风吹过来,乱了她的长发,吹走所有的不悦,沉重,只剩下眉目间的甜腻,连风里都有。
陈浮己在电话那头,都能猜到她迎着风笑的模样。
不娇俏,只是很柔,很淡,像是烟花三月里江南的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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