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之下,能看到远处街道上还穿着羽绒服的行人。
北京已经开春,快要暖和了吧。
池沅闷在被子里,睡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没拉窗帘,城市中心直耸云间的大厦已经点亮了黑夜,各个角落似乎都在诉说着成年人的纸醉金迷与醉生梦死。
她拿了件厚衣服穿上,准备出去接杯水。
还没打开房门,就隐隐约约听到客厅里,父母的争执声,也不算吵架。能听出来,池汉中将语气放得很低,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婉劝着何淑。
你觉得北桉哪里不好,要样貌有要样貌,有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哪一点她瞧不上,比她自己的水平好多了吧。
你也要相信孩子自己的眼光啊,说不定以后找个比北桉更好的女婿给你带回来呢。
相信她?我就是因为太相信她,当年才会出那样的失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她了!还有你,少来中间给我和稀泥。
行行行,我不和稀泥,你少生气,知道自己心脏不好,就不要动那么大肝火。
我都是被你们父女俩给气的。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池沅蹲坐在门边,放下手里的水杯,不打算再出去接了。
剩下的半夜,她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写论文。
只是在书桌边上坐到了天明,笔记本上也不过寥寥数行。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回了学校宿舍,路上还顺便给室友谭佳带了早饭。
谭佳比她小一点,是她研二学妹。
两个人的性格比较相向,大概相处了三四个月,才渐渐熟络起来。
熟络的原因,还挺好笑。
谭佳有个富二代男朋友,经常半夜叫她出去玩,情侣之间,夜不归宿也算正常。
不正常的是,谭佳每次都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回来,回来的路上还会给池沅带上一大堆夜宵。
池沅虽然不吃吧,但谭佳总给她带,她也不太好意思,就会礼貌性地问谭佳要不要吃早饭。
到后来,池沅也就习惯了给她带早饭。
这个学妹虽然在某些方面很神经,但相处下来,两个人关系也算不错。
池沅回去的时候,谭佳还在浴室里洗漱,听到动静,就出来看看。
哎,你不是昨天回家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池沅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将早饭放在谭佳的桌上。
谭佳拿着牙刷,感叹:本地人就是好啊,想回家就回家。
马上要毕业了,你也可以回去。池沅收拾着自己的桌面。
算了吧,我还是想留在北京。谭佳靠在浴室的门边上说。
后天你帮我监考一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