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说话,老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背。
好好选,好好抉择。
嗯。
陈浮己是一个不太服输的人,用汪东洋的话来说,就是特别有较劲儿,倒也不是说就喜欢和人反着干,只是如果他想做一件事,但别人说他不行,他还就特想证明自己能行。
他发了疯一样地开始学,像是恨不得把书本给啃进去一样。
真的很累,累到他每天都像站在绝望的悬崖边缘一样,精神萎靡又虚脱。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
如果这股劲儿用在他高一或者更早,他可能真的会前途无量。
只是世界上没那么黑马,上帝会把机会留给其他更有准备的人,但是却一定要相信,努力过的一定比不努力的收获得多。
行距间,是女孩子熟悉的娟秀字迹。
---陈浮己,偶尔也要学会休息。
他躺在床上,借着月光,闭眼时,脑海中总能描绘出她清晰的轮廓。
九中的晚自习一般是上到十点半左右,这几天,陈浮己总是留得最晚的一个,经常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学到深夜十二点左右才关灯离开,然后翻墙离开学校。
主要是家里的灯不太亮,可能是因为质量不太好,看久了眼睛疼。
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保安就发现了,和七班的班主任老李头聊了这个问题。
老李私下也找过陈浮己说这件事,倒不是不让他学,说是可以让陈浮己去自己的教师住房学习,晚上学太晚了还可以在那里睡觉,反正也没人住。
尽管陈浮己嘴上说自己会早点离开,没答应要住进去,但老李还是把钥匙给他了。
雾城初夏的天,已有了些热气。
尤其是到了晚上,蚊虫也渐渐多了起来,有时候逮着陈浮己咬,痒得他睡都睡不着,半夜经常起来抽烟。
只好把那架铁绿皮的烂电风扇拿出来吹,吱呀吱呀的风扇声不算好听,甚至有些吵,但总比热醒了或者痒醒了好。
原本打算哪天抽空去把那电风扇给修了的,但后来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破电风扇的声音,就没去修。
直到某天晚上起夜,才发现是老头坐在他床边帮他打扇。
半夜三更的还不睡觉?陈浮己说。
看你学得晚,想你睡个好觉。
去睡,我自己吹风扇。
你自己哪天把风扇拿去修了修吧。
嗯。
老头说话没了中气,拉着他念叨:浮己啊,好好活,活出个人样来!咳咳
陈浮己过去扶着他坐下,语气沉重:周末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看啊,几十年的老毛病了。老头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