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比较偏僻,她一个女孩子回去容易出事儿。
其实池沅想说大可不必,但见陈浮己并没有拒绝,她也就跟着他走了。
住哪儿?他站在马路牙子边,垂眸问她。
他外套袖角被池沅打湿了,嫌穿着不舒服,就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宽松的黑色短袖。
一阵风吹来,他背着风,劲瘦的腰线若隐若现,充满少年的朝气与野性。
她撩了撩被风扬起的头发,别在耳后,回:江记酒店。
陈浮己原本想打车送她回去,但两人在路口站了十多分钟,都没看到一辆出租车。
正是交班的点,车辆很少,于是就走了回去。
池沅不认识这里的路,弯弯绕绕的,一会儿要上楼梯,一会儿又要下楼梯。
原先是她跟着陈浮己在走,一前一后。
渐渐地,变成了一左一右并肩着。
上次那个钱的事儿,我很抱歉她小声开口。
真的没有故意拿钱羞辱他的意思,只是她把他的玩笑当真了而已。
陈浮己眼神幽幽地看着她,面上没什么情绪。
你叫什么?
池沅愣了愣,忽然想起上次他说自己是乌龟池子王大元。
池沅。
哪个字?
三点水一个元。
陈浮己没说话了,继续往前走。
他对雾城的每一条路似乎都很熟悉,上下楼梯,盘龙交错的各条巷子,他都很清楚。
池沅想,除了从小生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以外,外地人大概都会迷路吧。
她盯着陈浮己的阔肩看出入了神,下台阶的时候没注意身后有一辆疾驰的摩托狂飙而来。
一瞬间,除了耳边呼啸的风声外,整个世界就剩下了陈浮己有力的心跳声。
他伸手将她拽过去的动作很快,力度有些大,她整个耳畔都贴在了他胸膛上,隔着一层衣服。
远去的机车青年还不停地回头骂她,想死边去!
她站直身子,白皙的脸蛋上泛起不太明显的绯红,掩饰在这光线不太强的夜色里。
池沅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缓过神来,谢谢!
他锋利的五官充满戾气却又淡漠:想什么呢?
没什么。她故作平静地回。
被撞死了我可不会给你收尸。他说。
池沅拧着秀眉:你这人说话真毒,听着让人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