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张钱上都沾上了泥印子,拍不掉。
一群人就这么站在那儿,看着她费力地擦钱上的污泥。
空气似乎都变得寂静了起来,尴尬又好笑。
池沅用衣袖角擦了擦上面的泥点子,才稍微拭去些许污渍。
擦不掉了。她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快听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
陈浮己还没有说话,身后的一群人就笑出了声。
陈浮己你有病啊,我们一群人在这里看你逗猫啊?周林野的笑声最大。
他伸手,从那一叠钱里抽出了一张,是她一直都没有擦干净的那张钱。
喂,什么乌龟池子王大元,老子最讨厌你这种人。他不紧不慢地说,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话说完,陈浮己就离开了。
鼻翼间的烟草味越来越淡,直到再没有丝毫存在过的痕迹。
她一直没抬头,陈浮己离开没多久,刚才架她过来的那个红头发女生就故意走到她面前来,嗤笑一声。
汪东洋路过她面前的时候顺口问了句:被吓到了?
池沅没回话,惊讶地反问:啊?就这样就完了吗?你们就这样走了?
汪东洋耸肩:不然呢?约了隔壁学校的人,赶着吃完饭打球呢。
你们这么多人,我还以为池沅双手往后撑了撑墙。
汪东洋笑:你以为什么?你以为陈浮己找人打你啊?
随后他看了一眼池沅继续说:再说了,你这样的,真不至于叫那么多人。
池沅没说话,脸色不太好看。
汪东洋:不过妹妹,不带你这么害人的吧?我要是早知道你那信封里装的是钱,你杀了我我都不会给你带的。
池沅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汪东洋叹了口气:得,我也算把这事儿给猜到了,陈浮己是借了你钱,但没借这么多是吧?
嗯,只借了一百。
难怪。
池沅不解:可是是他之前说要利滚利的。
那丫的开玩笑,你还真信了。
没有人跟她这么开过玩笑,而且她真不觉得陈浮己当时的语气是在开玩笑。
汪东洋继续打趣:你还挺会骗人的啊,还情书呢,我都酝酿好情绪了准备念了,结果掏出一叠钱来,你信不信要是这信封换其他任何一个人给他,他绝对把那人打得半死。
听到这里,池沅脑海里不禁想到刚才陈浮己那张阴鸷的面容,她丝毫都不会怀疑汪东洋话的真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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