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枝抿唇,不可否认,她刚刚态度那样恶劣,多少和秦正业有关。
她一直以为秦正业不是个好父亲,但也许,他只是不是她的好父亲。
秦以枝垂下脑袋: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明明都对秦正业失望了,但看见他对洋洋的举动,又羡慕了。
陆屿侧头看她,语调慵懒:是挺没出息的。
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说道:都有我了,还能瞧得上那点儿指头缝里露出来的感情。
秦以枝失笑,这人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还有,爱情和亲情哪能一样?
秦以枝轻轻吐了口气,不过陆屿这样一说,的确让她没有那么难受了。
陆屿毫无保留的全部的爱,已经填满了她整个世界。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需要父爱,渴望父爱的小女孩了。
秦正业似乎铁了心,要和秦以枝修复关系。
她大半个月来都能见到他和洋洋。
渐渐的,她也发现了点异常。洋洋三岁了,还从来没听他说过话。
不过小男孩长得精致可爱,秦以枝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渐渐的也没那么抵触他了。
洋洋后来跑过她抱大腿,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拒绝。
他每次得手了就咧着嘴笑,无声无息的。
秦正业在一旁就很心痛地说:应该是我以前造了太多的孽,洋洋这么大了都不会说话,得了个这么折磨人的病。
秦以枝这才知道,洋洋天生就有癫痫,因此智力有些问题,导致三岁了还不会说话。
秦以枝每次见洋洋笑得灿烂又天真,总是有点不忍,渐渐的,对他也会笑笑了。
洋洋就来得更勤快了。
几乎一天要来两趟。
早上一趟,下午一趟。
有一次秦以枝拍完戏回来,就看到洋洋乖巧地等在她房门口,趴在秦正业的怀里睡着了。
秦正业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因为在地上坐得太久了,身体还有些晃,秦以枝手指蜷了蜷,又在秦正业看过来的时候收回了手。
神色仍然淡淡的,但没有最初那样冰冷疏离。
秦以枝打开门,这次,她没有毫不留情地关上门,而是转过身,冷不丁来一句: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秦正业先是一愣,随即脸上迸发出极大的光亮,眼眶也湿润了,不住地点头:好,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