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器灵从半空中落下,将抓在手里的邬云雁放到地上,而后双掌合拢,再打开时,左右掌心内各有一颗黑色的珠子,她双指一弹,两颗黑漆漆的珠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进了藤君宜和闻人渡的眉心中。
二人的眼中同时出现了一缕黑芒。
太虚器灵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语道:这万年来除了邬家人以外还不曾有人以身入境,既然都来了,那就别走了。
黑漆漆的珠子甫一入眉,一股狂暴凶戾的灵力就汹汹而来,藤君宜只觉本平和的灵台一下被搅得天翻地覆,仿佛针扎般的刺痛密密麻麻地涌来,然后是剧烈的钝痛,她不由抱头发出一声哀嚎。
太痛了。
哪怕她之前因为修炼功法而不得不经受的痛楚也及不上这脑袋仿佛要裂开的剧痛。
时间的流逝都好像变慢了,每一秒都是如此的漫长。
在这样的痛苦下,清明的神智也逐渐开始扭曲,杀意和凶意自胸臆而起。
就在这时,一股清凉至极的灵力丝丝缕缕地钻了出来,犹如细韧的丝线穿进了脑海,近乎浑噩的神智突然有了一丝清明,藤君宜急促地喘了好几口气,手脚冰凉发麻。
她刚才是怎么回事?
瞳孔中的黑色褪去,她睁眼看到的是蕴灵宗的静峰,那由闻人渡亲自用剑刻上去的静字笔锋凌厉,入木三分,孤绝之意扑面而来。
藤君宜抬脚往峰上走,她看着石阶两侧凝有薄薄一层冰霜的丰茂绿草,心中愈发觉得奇怪,她什么时候回蕴灵宗了?
在回蕴灵宗之前,她在做什么?
直觉告诉她这很重要,可记忆却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白纱,朦胧得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想不起。
终于走到了峰顶,在看到了那间堪称简朴的屋子前站着的人时,藤君宜不由加快了脚步,露出了欢欣的神情。
仙君!
她上前拉住了闻人渡的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仙君,我刚才在静峰下突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说这会不会是
三清。
闻人渡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修长的指拂开了她主动牵住的手。
藤君宜怔住,她看着自己被拂开的手,回不过神,怎么了,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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