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喜床是真的大,躺两个人在上面绰绰有余,中间再放一条被子都是足够的。
藤姑娘崔渐离面露几分郝意。
我都叫你阿离了,你还叫我藤姑娘吗?她软下声,有几分娇意。
崔渐离从善如流,叫了一声:洛儿。
他笑了笑,我曾听你兄长这般唤过你,想过我会不会有机会这样叫你一声。
他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暗哑,多了些清朗,但比之平时要低沉,有一股柔意,撩得人耳朵发麻。
藤君宜没想到他会叫自己洛儿,这个小名在藤家人的口中只听的出家人般的亲密,在他口中却无端多了些缠绵。
崔渐离谈起恋爱来有点腻歪啊。
是的,藤君宜目前把这种情况称作谈恋爱,还是地下情那种。
被声音撩了一把的藤君宜默默上了床榻,她脚上穿着白色的罗袜,因为裙子过长,不得不用手提起来,隐约可窥一小截纤白的小腿。
红色的罗帐微垂,将这片小天地围了起来,藤君宜绕过崔渐离,往里面躺去,中间和他隔了足有一人宽的距离。
她将外衣解下,里面还有一件轻薄的红衫,这件红衫的材质是丝绸状的,顺滑不带一丝褶皱,很好地将身体线条呈现出来。
崔渐离目及到那被衣料勾勒出的纤细腰肢,视线犹如被烫了一下,很快移开了眼睛,她的不设防对他来说是有几分欣喜的,但亦有几分无奈。
心仪的姑娘就这么躺在他身边,心绪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不过之前做出的事已经过分出格了,他不可能再趁人之危了。
喜蜡已经燃完,屋内只余另外两支小蜡烛还摇曳着细弱的火芯,光线大暗,藤君宜把一床被子叠放着中间,盖上另一条稍薄一条的被子。
她侧身躺着,眼中已然有了几分倦意,自从进入幻境她就不曾合眼过,意识产生了疲惫。
我在这儿,你安心睡吧,明日一早我们再去外面找红绣鸳鸯。崔渐离温声道。
藤君宜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睡过去,但是意识却不受控制,她眼皮慢慢变得沉重,最后彻底阖上,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崔渐离看着少女不设防的睡颜,她长长的睫毛如鸦翅般垂下,唇色若桃,黑发散乱在枕头边,恍若一幅美人图。
他的手指动了动,想要伸手抚一抚她的脸颊,但刚抬起,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难辨,很快就将手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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