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估算着骆郁回来的时间,方茗心打发走了身边的佣人。
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是看着手中锋利的刀片,她还是有些害怕,心砰砰的跳着,安静的浴室里仿佛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再犹豫下去时间就过去了。
狠狠心,方茗心拿着刀片往手腕划去,她避开了动脉的位置,小心的控制着力道。
第一刀,没敢用力划,只划了浅浅的一条口子,微微的刺痛从腕部延伸,血如水珠般从伤口处渗出。这些小血珠慢慢聚合在一起,形成一小股,从手腕处滴落。
不行,太浅了。
再次狠下心,比第一次多用了一些力。很快,比刚才要强烈得多的痛感传来,第二道口子出现在白皙的手腕上。血立刻流了出来,一出来就汇成一小股,滴答滴答落到浴室的地板上。白色的浴室地板映衬着鲜红的血液,格外的妖冶刺目。
浴盆里早已放满了一盆水。她跪坐在浴盆边上盯着被血染红的手腕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把手放到浴盆里。
殷红的血一进到水中,便如红莲,慢慢开放,开放……
原本因为害怕而快速跳动的心脏此时变得平静。方茗心定定看着手腕上的血将一盆清水染红。
随着时间的流逝,意识逐渐有些模糊。把头靠在旁边的手臂上,慢慢等待着,在晕过的一刻,她想,这次应该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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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催促,催促着她必须要醒过来。
手指轻微动了下。她慢慢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立刻涌入。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在乍一睁开时,不适的眯了眯。
旁边守着的佣人看到她醒了,立马惊喜的站起来,“夫人您醒了?太好了!我去通知先生和医生。”
说完着急忙慌的跑开了。
一直停滞的大脑开始缓慢转动。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她惊觉,这里并不是医院。
微微转动脑袋看了看,熟悉的白色纱帘,白色厚重的羊毛地毯,巨大而精致的水晶灯。
这是……她的卧室?
意识到这一点,她绝望的再次闭上了眼睛,身体无意识的蜷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
本想借着这次自残,被送去医院,然后她再想办法逃走,或者找个人帮她,但是,还是没有走出这栋别墅。佣人不是说他很在意她吗?为什么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没有能走出别墅。
难道她真的一辈子要被关在这里了吗?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等脚步声终于停在床前,却是安静了一瞬。没人出声。
“医生。”终于有人开口了,声音低沉,却是叫的医生。
医生很识相的上前给她做检查。
被子被人轻轻拉开。方茗心闭着眼,似是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觉。只是轻微颤动的身子泄露了她已经醒来的事实。
“夫人,打扰了。”医生开口。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松了口气,“夫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失血有点多,我开点补血的药,过后再好好调理就可以了。”
医生带着护士走了,佣人也识相的走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卧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方茗心依旧没有动,但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原本还因为没能出去而悲伤难过的心在这种安静中慢慢变成了害怕。
终于,身旁的男人动了,他拉起女人受伤的那只手,看了看,绷带缠得很好,一层一层的迭加,覆盖在女人纤瘦白皙的手腕上,拇指轻轻抚摸着她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动作似对待易碎物品般的轻柔,摸着摸着,力道却慢慢加重,最后变成了紧紧的抓住了她受伤的手腕,方茗心疼得闷哼出声,下意识想把手缩回来。
“阿郁,疼·····”
疼吗?骆郁紧抓着她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