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
玉落,寒毒最严重的是赫连,不是我!鱼璇玑没有去接她手里的锦帕,却是用着她惯常对待下属的冷色朝玉落命令道。
她突然就转变了语气,玉落还有些愣愣的,那种强势的逼迫容不得她说一个不字。她忽然间有些害怕,总觉得眼前的鱼璇玑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可她也清楚,与鱼璇玑相处的那些日子来她为人极为冷情,可能是因为天机子的缘故自己才能安然地在她身边呆那么久。
本座的话你听不明白?她眸光一厉,语气里尽是高压凌厉。
玉落忍不住一哆嗦,鼓着眼睛朝她瞄了眼,慌张地埋下头。赫连大哥的寒毒比你重。
你下去吧,本座想一个人静一静。裙裾因她飞快的转身而飞扬起来,两扇门扇微微扇动着,她人直接掠过玉落朝着内室走了进去。
低头看着手上渐渐变冷的锦帕,玉落撅着嘴,神色里透着让人看不懂的复杂。转头朝里面望了望,最后只是把锦帕放在铜盆上,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璇玑姐姐可能在难过吧!
昨日来还是晴天朗日的,一夜之间像是被朔风刮过了,黎明快要来的时候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雪粒子,此刻则是飘着稀疏破碎的雪花。玉落掩上窗户把两只手都缩在袖子里,站在廊檐下看着飘雪的阴沉天空。这样的阴霾其实她也很不喜欢,在天族的时候她都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天气。出来一趟,很多事情都超出了预知。
以前她是一只井底之蛙,不知天地有多大。可有些时候她宁愿自己还是那只守在井底的蛙,每天抬头就看到那一方不大的天空。虽然不够广阔,却让她活得很开心。一路看着发生在鱼璇玑和赫连烬的事,她发觉再精彩的世界也会让人感到孤寂。那两人明明就那样般配,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们承受那样的苦难?
俏丽的身姿笔直,鼻子脸蛋被冻得红彤彤的,她还是没有知觉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挪动一分。
玉落。耳边有人轻唤了一声,她想的太入神没有发觉,待到一只手在她眼珠子前晃动起来,她才猛地警觉,戒备地扭头瞪过去,却见是提着食盒靠近来的白钰。他披着的披风上还沾着雪花,身上也带着风雪寒气,俊逸温和的面上携裹着狐疑望着她。
不重的呼吸从鼻腔溢出,似有似无地撞在她下颌上。两人的脸相距就几寸的距离,她甚至看到了他眼中自己的身影。玉落脸蛋蓦地一红,忙往后退了一步,嗫嗫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白钰在她退却的时候也察觉到了方才他们不该那样靠近,碍于她已经尴尬了,便不再说这件事,回道:主上该吃早膳了,而且药已经熬好了,不能耽误了时辰。
哎呀,对啊,我怎么忘了给璇玑姐姐熬药的事情,还好你熬好了。玉落暗恼不已跺了跺脚,小心地上前去把门推开,朝白钰招了招手,低声说道:进来吧。璇玑姐姐看在白钰的份上应该不会对她闯进来生气吧?她不清楚鱼璇玑和白家有什么牵扯,但她看得出白家在陨圣楼是个独特的存在。
白氏兄弟更是为了陨圣楼劳心劳力,就拿身后这位说,别看他平时谦谦儒雅的样子,其实也是个极有谋略手段的家伙。不仅在炎京之乱中混入军营搅乱几方人马,还胆大包天地假扮襄惠帝的心腹下令杀了叛乱的司空凌和司空久等人。这些疯狂胆大的事,果真是他们这些人才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