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车夫将马车停稳,动作利落地跳下车来,笑着凑了上前道:两位军爷,这车里的是我们家老爷和公子少夫人。这不,公子和少夫人生了病,长风城里没有大夫能治这个病,我家老爷只好带着他们去求医。天寒地冻的,军爷们看守城门辛苦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给军爷们买点酒喝喝,暖暖身子。边说,将一包碎银子都塞进了靠得最近的兵士手中。
手中一沉,收惯了银子的人立马就知道了,这分量不轻。斜瞟了身边人一眼,那人当即道:看病的啊,咱们也得去瞧瞧,免得上头说渎职了。
应该的应该的。车夫一脸的媚笑,转来跟着把车帘子掀开一小半儿,那两士兵一起凑上前去的瞬间一股极为强冷的阴寒之气迎面扑来,似乎一下就把人给冻得成了冰人。车夫飞快地将帘子放下,一对面貌普通的年轻男女相依靠在一起被被子和暖炉包围的场景就被隔绝了。
兵士一副见鬼的样子,不悦道:他们什么病,怎么那么冷?乖乖的,比他们在寒风中的感觉更渗人。
回军爷,公子和少夫人得的是寒冰,发病的时候全身都会冻成冰。这不,车里就是备了多少暖炉都没有用。可惜啊,我们家老爷请便了四方名医都是治不好。前儿个日子老夫人刚走,就说城外寺院有个能看病救人的神僧,我们这不就急急忙忙地赶去了嘛。车夫一边说还一面泪意盈盈,像是为自己家的主子悲叹。老爷最近有些神志不清,正好一起去看看,可能还有什么希望。
走吧走吧。车夫声泪俱佳的表演让那些个兵士都深信不疑了,挥手就让他们快些走。
毕竟啊,这人都医不好了等同于大半个死人,跟三个死人呆一块那不是给自己找晦气么?车夫一擦脸上的泪水,感恩戴德地点头,快速坐上马车就朝城外而去。
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然。马车以匀速向东而行,在三十里外的落马坡停下。马路中央,一黑色斗篷裹身看不见其容貌的柳屹和身着青灰色大氅的白钰一左一右站立着,将原本就显得有些狭窄的道路给阻隔了。
车夫一见那势头就知道是对方故意堵着,眼眸警惕地望过去,全身已经做好了备战的准备。来者不善,是针对王妃和爷的,肯定是!
属下见过主上。马车刚停住,不理会车夫那杀刀子似的眼神,两人俱是朝着马车内的人低首了。
咦,难道是一路的?车夫正疑惑着,突然间车帘就掀开了,撕掉人皮面具的鱼璇玑推开紧紧抱着自己不放的赫连烬,墨玉瞳中清光幽幽,看着是柳屹和白钰,语气平淡地道:你们来了。
在去长风城的路上,他们就已经让死士队长分别两拨人传了信,赤冰都到了长风城,那么陨圣楼的人也该差不多了。可是啊,预期的日子里他们并没有到,赫连烬和她身上的寒毒被庸医给的东西暂时压制住了,可不能再耽搁了只得快速离开前往方诸山。没想到,陨圣楼的人原来是堵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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