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蒙在囚车四面的黑布再次被揭开,鱼璇玑知道他们这是又走到荒无人烟的道路上了。一路来,但凡是到了城镇或是人多的地方,他们都会讲黑布蒙上,待到无人时再撤下。
这里两边夹着山,路旁都是高大的林木,林中的积雪还有些没有化开,到处都看得到一团团白的堆砌在湿淋淋的树下。泥泞的道路上车马难行,鱼璇玑呛了两口冷风,肺里生疼地又咳嗽了声,单手抓着囚车偶然一望,头顶上的太阳洒着冷冷的光,稀疏地射在路上。林中偶尔有寒鸦凄叫两声,阴森森的风从林子那边吹来,直吹得人寒毛竖立了一片。
快走快走,都别磨蹭了,渡过了长河一切都好了。衙差头抱着刀站在一边,朝一行人喊到。
曾哥,不是咱们不想走。你看咱们从炎京走了这么久,每天都紧赶慢赶跟投胎似得,又不是马儿随便一歇马上就精神抖擞了有衙差当即抱怨道,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赏了一记爆栗。
衙差头马着脸喝道:你这蠢货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赶着投胎!
其他衙差也是满脸不悦地看着说错话的那人,他们大新年的没能呆在家里跟妻儿团聚过年,偏偏被派来送囚犯,心里本来就很烦了,这人竟还说些不吉利的话,摆明了是找抽。
那说错话的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触犯了众怒,忙陪着笑脸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嘴贱了,该打,呵呵。说着,还真的扬起手就在自己脸上拍了两巴掌。
众人只是哼哼,不作答。
鱼璇玑冷眼扫过周边,耳中忽然听到些细微的声响。眸光微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边的情况。
车轮上满是黏糊的湿泥,加上路况不好,囚车的速度可以说跟人走路差不多。就在几人低声谈论时,林中猛地窜出无数拿着刀剑的黑衣人,朝着囚车和衙差们袭去。
来了!鱼璇玑嘴角勾起,冷若寒冰的墨玉瞳稍眯,悄悄伸手一探握紧了怀中的九幽笛。此刻,凛凛杀气逼来,衙差们立即警觉起来,有人来劫囚车了。
守住囚车!衙差头大喊一声,四五个衙差立即跑过来将囚车四面围住。其他人则抽出刀剑跟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对打起来。哐哐锵锵刀剑交响伴随着兵刃刺进皮肉的嗤喇声和人的惨叫声,惊起林中过冬的野鸟纷纷振翅飞走。
很快,胜负局势已明,衙差死伤无数,黑衣人却只有少数几人受伤。四个黑衣人提着流着还不及凝固血液的尖刀袭来,举手几个起落,守在囚车旁边的衙差顿时倒地抽搐。鱼璇玑脸色沉静,有股冰霜笼罩面庞像是高山上的积雪经年不化。眸子看着他们靠近来,右手手指收紧,一寸寸地将九幽笛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