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从容优雅,动作极为熟稔小心,凤眸中浅浅柔光中尽是细致。忽然,他伸手拉住了她胸前系着襦裙的衣带。鱼璇玑僵着身子冷声质问道:司空珏,你干什么?他该不会是想脱她的衣服吧?
你以为本王做什么?他的声音温如暖玉,波澜不惊地反问。他眼神无垢面容素淡,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鱼璇玑抿唇,不答。眼前的司空珏真是超乎她的认知。锦鲤之死的处处证据都指向她,可打从一见面司空珏就没有质问过她关于锦鲤的事。她说要他们准备马车,司空珏不仅准备了,还亲自驾着象征着他地位身份的马车充当车夫。她看不懂他,亦揣度不出他此刻的意图。
见她不言语,司空珏更是一言不发,双手拉开她襦裙的系带,将她满是血的襦衣和襦裙都脱了下来,丢在马车的角落里。一件披风在眼前晃过,眨眼就落在了她身上。他脱她衣服的动作很快,就是盖披风的动作也快得人难以反应。鱼璇玑睁大着双眸,满是警惕地看着他。
司空珏对她的敌视视若不见,对着马车外面空气说了句:来人,驾车。之后,再次转向暗格那里拿出了两个不同颜色的小瓶子。白虎皮制作的宽大披风,看得出是他的身量尺寸,却刚好将她身上裹了个严严实实。他亲手拉了下车壁相交角落那里的拉绳,马车内四面都垂下了一层厚纱,将车外的寒气抵挡了。
与此同时,马车轻悠悠地转起来,应是有人在驱马前行。他跪坐在她身边,暖而不烫的手拿起她的手平坦,手心聚力朝着她手背一拍,扎进肉里的鱼刺一下就射来出去扎进厚重的纱幕上。干净的手心再次冒出了血珠,如一朵朵开在雪地里的红花。去药瓶倒了几点浓稠的膏状物体在指尖,轻轻地在她伤口上打圈。轻柔的碰触,温暖的指尖带着酥酥麻麻的触感,他如画的脸上嘴角微微上翘,似陌上迎着春日和煦的花开。凤眸中满含温柔,像是在呵护着一件珍宝。
面对如斯的他,眼眶涩得她难受,鱼璇玑不自然地撇开头,疏离道:这些小事就不劳王爷费心,请王爷给我解开穴道。
安陵,我们以前有没有见过?上药的司空珏将头抬起来,拿起车上原本就备有的纱布一圈圈为她包扎着伤口。流光潋滟的凤眸里的棕色忽然幽深,轻启双唇绽出抹既浅似深的笑,犹如月色下的昙花一瓣瓣盛开,刹那间让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失了颜色。我感觉,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