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安悦自然就被冷落了。云竹看那些围在清荷身边很自来熟的千金,鄙夷地啐道:以前都巴结着小姐,现在看了小姐来了也不过来打声招呼。
相府大不如前,她们都是为了进王府,用不着拿这些来气自己。安悦没她那样激动,悄声跟云竹吩咐了几句。云竹眸光一亮连连点头,她这才满意地走开。她们在这里巴结一个妓女,那她怎么能闲着,桐封王府她是必须要嫁进去的。
王爷,前面就到了,真是对不起,下人见了您太开心了手一抖就把酒洒在了您的衣袍上。苏府管家满脸歉意地领着一身雪色长袍的司空珏过垂花门,边走还不忘记向他道歉。王爷放心,小的定会好好调教那个丫头。
司空珏低头扫过衣袍上沾湿的地方,已经有了明显的淡色痕迹,穿着的确失礼。蹙蹙眉,对管家说的话不予置否。
红梅傲雪林中落,可惜春来迟。两人从抄手游廊直走出去转交就听到清丽的女声幽幽响起,两人脚步一停朝那声音来源看去,竟然穿着单薄罗裙在雪中拉着一支盛开红梅触景伤情的安悦。
雪势很大,她一头被绾好的乌发上已经掉了好几朵雪花,白色的雪花点缀在她满头珠翠上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她侧背着两人,站在他们那个角度却能清晰地看到她带着忧愁的柔美面容的侧面,双眸迷离地看着雪中红梅,指尖轻轻拂过那柔嫩的花瓣,再次叹息道:你呀,也就只能是落地为泥的下场,与我何其相似,你说是也不是?
管家认识安悦,正欲叫人司空珏蓦地伸出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管家惊愕之际偷偷在他们之间打量,想着桐封王是不是要跟表小姐进行秘密的交流,自己要不要下去。就在他满腹纠结的时候,巽风犹若猫跳般无声地出现,悄声在司空珏耳畔说了两句。司空珏的脸色忽然凌厉起来,转头道:管家,本王府中有要事,就不劳费心了。
话说完,人就朝着垂花门的方向走。安悦佯装被惊地回头,吃惊叫了声王爷,可司空珏头都没有回转眼就消失在了游廊处。安悦气得狠狠捏住了刚才还细心抚摸的红梅,脆脆地喀嚓一声长着梅花的枝桠也被折断了。
到底怎么回事?策马赶回桐封王府,司空珏边急走便问着脸色铁青的巽风。他就带着清荷去了苏府,这才一个时辰都不到王府就出事了。
琼花池的护卫交班,一来就发现本该在那里值守的护卫全部都倒在了地上,上前查看发现他们都被迷晕了,而皇上赐给王爷的锦鲤被人割了得遍体鳞伤,满池血水。巽风相当指自责,琼花池护卫的事一直都是他负责的,出了这样的事王府要不得安宁了。
司空珏眉头锁得紧,凤眸中的浅棕色变得深起来,周身气势凌人。锦鲤是死了还是活着?
死了。虽然他极不想说出这两个字,可他现在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