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纯诧异,云竹抿着嘴欲言又止,她伸手摸着脸上的巴掌印,道:这不是娘亲打的,这是安陵借娘亲的手扇的,我会好好记着。纯弟,你看好爹娘还有府中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跳蚤,姐姐去找能把她除去的办法,让她滚出安府一辈子不得翻身。
那女人害了爹娘。你不说我都想杀了她。安纯没忘记丞相和大夫人出事那晚,床上那些被挖出来的眼睛如同活物般看着他。醒来后的安禄告诉他,那些肯定是安陵做的。可现如今,襄惠帝忌惮着丞相的势力他又瘫着,只有等安陵嫁给十皇子后稳固地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暂时忍了!
安悦忽然温柔地看着外面,笑了起来。纯弟,你放心,姐姐会把安陵的事处理好。当然,姐姐要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如今虚岁十七该是有自己事业的时候。父亲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要多为自己考虑。这世上姐姐就你和娘亲是最亲的人了,我一定帮你好好高升,脱离相府这个烂摊子。
姐姐?安纯有些不懂,她这么说明显地有弃安禄于不顾的意思。
爹爹想要的只是地位稳固,可姐姐想要的是你们不被欺负,将来姐姐嫁人夫家有人欺负我,我还有你可以依仗。她这弟弟傻了多年,心机城府都浅薄,自然是看不懂丞相的心思。她也是时候提醒他了,免得将来糊里糊涂成为第二个安勇。
安勇入狱后,她听到大夫人和安禄的对话,他已经明白襄惠帝是什么意思,可为了自己的地位便舍弃了安勇。亲生父子之间尚且如此,女儿出嫁后便是泼出去的水。她若不为安纯他们筹谋,像赵姨娘那样的人肯定会抓着机会往上爬。冷嘲的眼带着不屑,却满心的凄凉。安纯懵懂地点头,忽然觉得看不懂他这个姐姐。
好了,姐姐要出门参佛几日。安悦若无其事地拿起一盒胭脂打开细细地擦在被打的脸颊上,吩咐云竹。去准备马车,挑几个牢靠的护卫随行。
奴婢遵命。云竹在他们姐弟二人间看了几下,躬身退下。
安纯皱眉不解,狐疑道:姐姐,你怎么突然想去参佛了?家中也不是没有佛堂,她用得着天寒地冻地朝外面跑么?
参佛不好么?安悦擦着胭脂,反问着。
摇头,官宦家的千金冬日里要么绣花弹琴就是练字画画,无趣得很。她想参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让他觉得突兀。她今天去了桐封王府,安晴跟着一起去的好像还没回来,是不是在桐封王府发生什么事情让她心情不快?
嗯,极有可能,她这么反常肯定是发生了事!安纯心里肯定下来,只是又见她这会儿跟没事人的样子,真让他摸不着头脑。
纯弟,我只是想替爹娘祈福,顺便让高人指点下迷津。脸上铺了厚厚一层粉,红印子是看不见了,她又是那个端丽温婉的安悦。水眸中有着抹算计流过,她站起来跟他直面相对,笑意盈盈。别忘了姐姐刚才跟你说的,咱们最大的敌人还在那儿好好地呆着,你就当姐姐出去寻制敌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