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是太明目张胆了点。
好在任云清并没有任何取笑她的意思,收完她的作业又转身收别人的作业去了,宁音做贼心虚地把早读课本立起来,掩耳盗铃地认真读书。
早读课下课, 傅庭渊带着宁音去了能够传送至极寒之地的石子处。
那就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子,普普通通, 也不大,不崎岖,非要说出一点儿特别来, 就是她知道它很特别。
宁音在心里微微吐槽了一下这作为传送纽带的牌面,内心十分松懈,但到了极寒之地,她才明白为什么冰莲花不能被她种活了。
彼时她已经变成了一枚小小的人形玩偶,乖巧地待在傅庭渊的衣领口袋里。
她感觉不到外界的温度,但能清楚地看见,傅庭渊站在这一片土地上,呼出来的气瞬间成了冰霜,轻轻薄薄地落在地上,虽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却吓得附近的一朵冰莲花迅速地收紧了花瓣,变成了蜷缩的模样。
这是一处极为荒凉的地方。
入目便是料峭的山,和龟裂的地缝,茫茫荒野和乱石,如若不是那零星几点的冰莲花点缀,看着毫无生机。
这样难以成活的娇气的花,却偏偏只爱生长在这样的极端环境里。
它们总是飞快的破土生长,又因意外未到花期便早早凋谢和枯萎,却从来没有灭绝。
真是古怪。
想到之前冰莲花在她身体里时总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确实是蛮古怪的。
种植的过程也很简单。
把那枚种子种下,便可以等待它的成活。
宁音看着傅庭渊把种子埋进地缝里,有些忐忑地问道:“傅庭渊,我们能看到冰莲花长出来吗?”
“不一定。”傅庭渊用泥土将地缝的缝隙给填好:“生长与否,全看它心情。”
这花称得上是极度任性的代表,说生就生,说死也毫不含糊。
一个不高兴了就可以迅速凋亡,这些年没有灭绝的原因,大抵是因为它们凋谢后又会便种子,如此往复,生生不息。
宁音听得睁大了眼,也不敢相信还有这么任性的生物。
“那它……心情好吗?”她期期艾艾地看着极度遥远的地面,无可否认自己内心十分期待。
但要说冰莲花的心情好坏……
那一定糟糕透了。
经历了一场无妄之灾,会开心才怪呢。
宁音垂下眼,无比失落地叹气:“那我们应该看不到他长大了。”
“没关系,你要看,我让人随时记录给你。”
傅庭渊起身的时候,手上的泥屑飞快地消失,他示意她在他的口袋里呆好,“要回去了。”
宁音盯着种下冰莲花的地方看了几秒,那处没有丝毫的生长动静,她沮丧地收回眼,“嗯。”
傅庭渊转身往传送的石子处走。
宁音不死心,扭过头,还想再看看冰莲花的情况,可她现在好小一只,转过头能看见的,就是傅庭渊的衬衣布料,他的身体阻隔了她远望的视线,她只好再度请求他:“我能坐在你的肩膀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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