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洗完澡出来,桌子已经收拾好了,只是人却不见了。
该不会这么听话,走了吧?
沈婧语疑惑地望了眼客厅,卫生间,厨房都不在。
转身时不经意抬眸,却望见不远处的狭小的阳台上,立着一道瘦长身影。
城市的夜晚,月亮被隐藏在乌云之后,星星稀少地可怜。
幽暗的阳台上,只有一缕零星火光点缀在其中,要灭不灭的,和男人的背影一样孤冷。
原来去抽烟了。
在一起这段时间,他好像从来没在她面前抽过烟。
以至于沈婧语都快忘了他也会抽烟。
那一刻,望着那道被黑夜衬得有些寥落的身影,沈婧语心里掠过一丝莫名的愧疚。
二十五岁,有颜有钱,正是肆意狂欢的年龄。
而他,却好像和她一起提前过起了老年人的生活。
她是不是,把他牵制住了?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天他发现她吃避,孕,药时的场景。
那天早上她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饭后拿着药正准备喂水喝下时,顾飞展刚好从外面跑步回来。
看见她手里的东西,那张一向没有太大波动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他盯着瓶子,半晌才冒出一句你在吃这个?
嗯。
她不觉有什么不对,她是成年人,做什么都需要对自己负责,而且她吃的是慢性避,孕,药,对身体损害最小的那种。
可是
他刚说了两个字便像被掐断了似的突兀停了下来,似乎在为难后面的话要再怎么说。
空气忽然一片静谧。
风从窗口灌入,背光而立的那张脸有些看不大真切。
颊畔发丝轻舞飞扬,沈婧语看了眼手里小小的颗粒,有些了然。
你是觉得我既然怀不上,为什么要吃这个药?
她说这话的声音很平淡,好似不带任何情绪。
顾飞展没说话,只眉心轻轻拧了一下。
会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沈婧语看着手里的药,笑容有些模糊,就当我杞人忧天,防范未然吧。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那么巧,有时候就是想要的时候没来,不想的时候反而就毫无征兆地有了,虽然这个概率微乎其微,可是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她也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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