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就这么一条,她那部红色丰田跌得那么惨烈,要想看不到,除非是瞎子。
沈婧语不说话了,抱着肩膀轻轻打了个寒颤。
顾飞展拧了下眉,伞沿往前斜了斜。
上车吧。
自然说的是他的车。
都已经这种情况了,也确实没必要再和他犟。
沈婧语抱着手臂缓缓站起身来。
蹲久了的膝盖一阵发麻,湿漉漉的雪纺衬衫贴在身上,被冷风一吹顿时凉意刺骨。
她咬了咬牙,尝试着活动一下。
然而刚抬了下脚,整个人忽然趔趄了一下。
重心不稳的身体直直往前倾去。
心脏骤然一停。
沈婧语以为这下一个狗啃泥绝对免不了了
下一刻,一只大手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强势的力量撑住了她整个身体。
沈婧语被唬了一跳。
低头才发现高跟鞋后跟不知什么时候陷进泥里了。
她抬脚用力一拔
鞋子□□了,而鞋跟,却化作了种子
沈婧语无力地闭了闭眼。
这一天点儿背的,一定是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手腕处一阵温热,来自箍着自己的那只大手。
皮肤冷白,青筋乍现,带着深沉的男性力量。
反应过来沈婧瑜下意识挣了一下,听见头顶传来一道低声警告。
不想摔就扶好。
沈婧语
被比自己小三岁的男人训斥感觉着实不大好,但一想到自己这金鸡独立的情况,估计还没走到车上,就先摔个大马趴了。
想通后,便老实了。
这时,金属质地的伞柄忽然递到自己面前。
拿着。
微沉的嗓音带了丝命令。
沈婧语茫茫然接了过来。
面前男人突然蹲下,身去,一只大手握着她的脚腕,另一手替她脱掉了那只已然残疾的高跟鞋。
几滴泥土随着他的动作飞溅起来,落在质感上乘的黑色西裤上。
顾飞展恍似未见,保持着半蹲姿势,将她另外一只鞋子也脱了下来。
你干啊。
身体忽然失重的感觉让沈婧语短促尖叫了一声,一只手下意识揽住了男人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