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
镜子后的答案。
离答案越近, 反而越胆怯。
要是镜子早就爬上了蜘蛛网般的碎痕怎么办?
要是答案是她不想要的怎么办。
有的时候赵戈甚至想,是不是如果她永远找不到赵刚, 赵刚就能在她的想象里一直活在世间的某个角落。
甚至非常好地活着。
但如果活得很好,赵刚的笔记本怎么可能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又为什么会在九年前患上白斑黑水。
赵刚想杀的人, 最后杀了吗?
想到这里思绪戛然而止,赵戈坐到蒲团上,而符与冰坐到她对面。
头跳动着作痛,赵戈抬眸看向符与冰, 和他的眼神对上。
“你…”
赵戈不禁有些失语。
“你这什么神情…我没什么大事。”
这眼神, 就差把担心二字写在眼睛里。
赵戈怀疑自己在符与冰心里比冰渣还要来得脆弱。
本来心情还很闷涩,但看到符与冰的神情后,赵戈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带着自嘲的好笑。
他人叫她一声道长, 请她来安神,她却自己的神都安不了。
连自己身上的邪都驱不了。
满瓶不动半瓶摇。
“我真没事。”
赵戈看着符与冰,想起医院里那段勾着手指的时光。
好像每次要出什么大事的时候,总有他在她身旁。
虽然没有画下安神符,但是抬眼就能看见符与冰,就如同给她贴上了无形的符咒。
冰气消暑。
“你都听到了?”
赵戈一边装作不在意地问,一边从木桌下抽出宣纸。
“都听到了。”
“他跟我说起了赵刚…”
赵戈把宣纸放到桌上,摊平。
“走得太急,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是怎么认识赵刚的。”
答案就在眼前,擦肩而过。
“阿姐…”
符与冰看向赵戈。
“一定要知道答案吗?”
“总该是要知道的。”
“一定要去接近那些人吗?他们有他们的宿命。”
“可也与我有关,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我让他们感染的。”
“自有因果。”
“话虽不错。”
赵戈从长袖中掏出毛笔。
“但作为因,又怎么从他们的果中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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