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亲吻时身后的雨雾、墙上的花、十指相扣时嵌入指缝的雨水, 环绕在空气中的草木气息。
以及亲吻时嘴角和唇齿的冰凉。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符与冰去了以撒神父的起居室,而赵戈坐在他的床榻上。
窗户开着,夜风带着喷泉的声音。
每一声都会让她想起晌午的那场雨,亲吻就如同花上的露珠一样,在记忆里颠簸。
流转。
停留。
捎带仲夏夜沸腾起来的香气。
赵戈抬起手,有些怔愣地摸向自己的唇角。
雨中亲吻过后, 整个人都如同踏入了云雾里, 走回来的时候每一步都是软的、虚的、像是踩在了梦境里。
符与冰当时跟她说了很多话, 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只记得他说明日早晨要和她一起去医院见院长,见那个生病的新生儿。
也只记得嘴角往下流淌的血, 还有那些若有若无、从自己嘴中说出的轻狂。
陷进去了。
疯了。
如同病了一般。
大病一场,骸骨的热气不散, 赵戈却好像不想痊愈。
活了这么些年,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就好像做事不需要在循规蹈矩,不必再讲究章法,只需要遵循本心, 跟着诱惑走向迷失的甬道, 却不必担心孤独、寂寥或是正误。
没有正误。
只有被冰气包裹着的温暖。
以及如夏日绵长般的亲吻。
颤抖、战栗。
想得太久,癞皮大爷一叫唤,赵戈才意识到夜已深, 而她却如同登徒子一样尽想着缠绵事。
把自己想得满脸通红,热气在夜色里团聚不散。
早把什么‘安神’忘却在了脑后。
癞皮大爷用严肃的眼神瞅着赵戈,像是察觉到她的异常。
赵戈避开它通灵般的审视,闭目养神着企图入睡。
结果一闭眼,窗外的泉声反而更加清晰。
花、花墙、花瓣,雨雾气的吻...
赵戈朔然睁开眼。
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脑海里安了循环播放键,不停地往返、循环。
再这么下去,她都要怀疑自己骸骨里的热气能侵占魂灵。
心思不正,什么都不正。
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不正的心思,循环往复,往返不止。
赵戈掏出手机,从片库里找到今天白天符与冰给她放的影片。
点开播放键,那几个小黄人跃然屏幕上,发出逗人的怪叫,一定程度上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癞皮大爷一听见声儿,从地上撅着屁股爬到床边的凳子上,够着脑袋看屏幕。
当个二次观众。
赵戈看它伸着个脖子挺累,把手机屏幕往后,找了个适中的角度。
癞皮大爷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发出类似于小黄人的怪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