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空间外有两池水。
一池沸水,一池冰水。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仪式。
手上有锁链,锁久了手发麻着充血。
周围的哭叫声过于大声,反倒让赵戈害怕不起来。
她只关心赵刚去哪儿了,为什么把她扔在医院里就不见了。
比起被关起来,周围的孩子一个一个得不见更让人觉得惊恐。
每天都会有人进来,带走几个哭叫的孩子,盒子牢狱里的人越来越少。
那些人会交谈,言语中像是知道盒子空间里发生的一切事。
包括哪个孩子一整个晚上没有睡觉,谁没有吃饭,谁试图解开自己眼睛上的绷带。
他们看不见外面的世界,看不见牢狱,那些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盒子空间里有摄像头。
是谁在屏幕外看着他们?
盒子牢狱里的人越来越少,赵戈逐渐变得麻木。
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检查、注射药剂,绷带的消毒水味一直没有消散。
但当盒子里只剩下赵戈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惊慌了。
黑暗漫无边际,偶尔身体发寒,赵戈觉得有人盯着她。
当声音响起的时候,赵戈才发现那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像是蛇的低语,从四面八方传来。
‘杀了他们...杀了所有的怨气...'
鬼这么说着,在赵戈的耳边念叨着很多怨念。
比如人世间的罪罚,比如人性的丑恶。
“赵刚不要你了,你身体阴气这么重,留着你就是累赘,他把你卖了。”
“你早应该死了,这些年赵刚为了你花了多少钱,吃了多少苦,你死了该多好?”
这些话比绷带上的消毒水味还要刺眼,眼睛被扎红,想要尖叫。
尖叫着否认鬼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鬼呢喃着想让赵戈成为它的容器。
“黑白两面,你可以成为我的阳面。”
赵戈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躲开声音,但是声音还是会从四面八方传来。
眼睛和耳朵不断流血,时不时会被怨气侵袭得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鼻子上都是血,整个空间都是黏稠的。
鬼监视着,窥探着,对于赵戈成为它的容器这件事势在必得。
容器有阳面,就必定有阴面。
当‘阴面’被推进盒子牢狱的时候,赵戈正在昏睡。
她是被哭叫声吵醒的。
久违的哭叫声。
新来的孩子脆弱到过分,就算看不见他,赵戈也能从他的声音感觉到他的害怕。
就像个小动物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的时候还会嘟囔着骂人。
小孩儿好像非常憎恨他的父亲,说出他这个年龄不该说出的脏话。
咒骂着,哭泣着。
那时的赵戈也算是个小孩儿,但他进来后,她反而有了种长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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