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出现的白斑?
她想起冯三喜来道观的那天,表情有些出神。
频频看向锁着张尧的杂物房。
那时候冯三喜的脖子上很正常,但走了后竟然长出了白斑,还突然犯下那样的事儿。
难不成...白斑黑水能传染。
张尧传染给了她?
可白斑为什么隔天就消失了?
赵戈继续发送消息。
-可是有人给她驱邪过?
-没有,她一直被警方看着,除了医生没有接触过其他人...我去问了她的护工,她从校长死的那天起就没了白斑,是自己消失的。
-自己消失的?
-跟我的症状一样,我的白斑也是自己消失的。
-不是以撒神父给你驱邪?
-老神父确实给我做了法事,但法事过后我只是恢复了神智,脖子上的白斑还在,只是变小了些,所以那天我妈带我去见道长你的时候我脖子上缠了很多绷带。但是回家揭开后,白斑和流着黑水的伤口又不见了,完全不见了。
这段消息发完后,对面传来两张图片。
第一张图片上的脖子上都是破开的伤口和镀在伤口的黑水,第二张图片的脖子完好无损,光洁的好像从来没有受伤过。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伤口还在,但是回去后脖子就变成了这样——老神父的驱邪可能只是镇压,但伤口是自己好起来的。
-伤口好的时间和那位叫冯三喜的女士是同一天,而且...我发现一个巧合。
-什么巧合?
这次张尧没有直接发来消息,‘对方正在输入中...’停留了很久。
-我发现我和冯三喜都对校长有杀意,而且都是在校长死了后...白斑就消失了。
-您说...
张尧发得很慢。
-会不会这白斑黑水的病根本没有办法驱邪,只有杀了自己想杀的人后,才会消失?
消息显示在屏幕上,赵戈盯着屏幕没有再发消息。
在张尧说冯三喜也感染上白斑的时候,这个念头就已经在脑海里逐渐浮现。
但张尧就这么说出来,就像是笔杆挑破了薄薄的宣纸,径直划开。
燥热气跟着往上升。
猛得一升腾,毫无征兆。
长袖中的手颤抖,毛笔直接被抖了出来。
这次的热气比以往都来得猛烈,癞皮大爷用力地叫了几声。
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袭向赵戈。
眼前、耳边都被堵上了热气,一时间看不见也听不见。
只觉得天地一浑沌。
颤抖的手抓住桌子的边缘,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肺腑中冒出来。
后脊椎骨像是要折断。
耳边忽而有了熟悉的声音。
大鬼的声音。
那个九年前一直在黑暗处喧嚣的声音。
这声音一响起,赵戈整个人如同被掷入了滚水之中,连眼皮都在震晃。
大鬼在耳边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