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赵戈当然不会将此粗鄙之音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做出一个长辈被晚辈期瞒后的正常反应。
回到道观后,才觉得后知后觉地有点儿来气。
听了半小时一群人在那儿念经,不知所云。
看着他们脸上那种虔诚的神情,甚至有点儿好笑。
癞皮大爷在地板上打哈欠,脸本来就皱巴巴的,这一哈欠直接把脸皱成了个菜叶子。
嘴大到仿佛要吃孩子。
说到孩子,下午那个学生就来了。
是被他妈妈摁着头来到赵戈这道观的。
他们来的时候,屋檐上的摇铃一直在晃。
张尧看起来恢复成一个正常学生的模样,除了脖子上包裹着层层绷带外,其他看起来都很正常。
他的眼神甚至有些怯懦。
手放在校服旁,不安地按着校服裤子。
“对不起。”
他的母亲把他摁在蒲团上跪下。
“听说是您把我发疯的儿子给收留安抚了,实在是感谢。”
张尧的母亲很瘦,甚至是过于瘦了。
嘴很干,说话的时候眼神往地上看,肩膀往下塌。
她的手很扎眼。
有一只袖子是空的,毫无气力地垂落。
“没事。”
赵戈立马走上前把他们两个人给扶起来。
“折寿了。”
张母拿手用力敲了下张尧的背。
“还不快跟道长道歉,看你给别人添的麻烦!”
“不麻烦...说起安抚还是对面教堂的功劳,贫道只是把他给领回来了。”
“我刚刚已经去教堂谢过老神父了,有个小神父说是您把这孩子给领回来的,实在是感谢,我可不想去看守所隔着栅栏去看这惹祸精。”
“妈!”
张尧皱起眉小声叫了声。
赵戈看向他。
“小施主可以告诉贫道,当时为何会那般愤怒?”
“我...”
张尧低着头看地板。
“我也不知道...就是校长...”
“这关校长什么事?”
张母又用力拍了下张尧的后背。
把张尧憋在喉咙里的声音直接给拍了出来。
“怎么就不关那老无赖的事了,我亲眼看见他对你说什么‘你老公姓张我也姓张就是一家人’,他还...”
声音又小下去。
“打你。”
张母眼神一缩,拿空袖子抽了下张尧的脸。
“瞎说!”
“道长,这孩子被鬼糊了头脑,都是瞎说的。”
张母看着赵戈解释。
“张校长是个好人,没有因为我是个残疾人就嫌弃我,反而让我在家里成了保姆,干了好几年了,算是老东家了,他和我丈夫同姓是真,因为这事儿对我母子二人照顾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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