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他的小心机。
时予看透了他的心机,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为了自己在意的人,用上一点坦坦荡荡的小心机,并不是一件令人厌恶的事。
“你打算让他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我走?质子吗?”这并不是一个好打算。
两国停战,卡斯兰帝国却不是战败国,如果时上软弱到任由自己的弟弟去第一联邦当人质,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也止步于此了。
时上摇了摇头:“我希望他不要回来了,我会安排一场假死。”
他如此果决倒是让时予稍显惊讶。
当年的孩子到底长大了,他想要得到,也懂得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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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上走了,却把时下留了下来,是洛夏辞牵着时下进来的。
当年瘦瘦小小的小男孩过了两年多养尊处优的生活,整个人都圆润饱满起来,还像雨后春笋一样拔高了一大截,头发也金灿灿的格外有光泽,碧色的双眼却包着一泡水淋淋的眼泪。
他走进来时焉巴巴的,还时不时转头往后看,眼尾处也带着红,看得出来哭过一场。
要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分开,这对时下来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可他从小就懂得多,这两年经历的事情也不少,渐渐明白过来世界上有许多身不由己,而他目前还没有力量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他耷拉着脑袋,额前忽然被弹了一下,触电一样的感觉让他骤然抬起头来,对上的时予的目光。
像芽儿抽了条似的小男孩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大声道:“时予姐姐!”
他如同见到了稀世奇宝,盯着时予上上下下来回好几遍,眼眶又红了红,两步冲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腰:“呜呜呜,时予姐姐,你去哪里了?”
时予没想到两年多了他还记得自己,举止一点也不生疏。
她被他抱了个正着,像以前一样伸手在他金灿灿的头发上揉了几下,等把他揉成了鸡窝头,才说道:“我回家去了,你哥哥没跟你说吗?”
她走的时候怕这小不点哭,没有当面和他告别,却给他留了好几排营养液,还有一个小布丁。
听到哥哥两个字,时下肩膀抖了抖,呜咽着说道:“哥哥说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你想做什么事情?”
“结婚!”时予竖起一根手指,才说完就收到洛夏辞震惊的目光。
她不自在的别过头轻咳了两声,洛夏辞在时下对这两个字作出反应前先一步说道:“在小孩子面前说话小心点,别把人家带坏了。”
时予脑门前竖起一个巨大的问号,结婚怎么就把小孩子带坏了?
时下却揉着眼睛松开手往后站了一步,好奇的仰着头问道:“和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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