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有智脑里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的人才会这么做。
陆东言把资-料翻开,只看了一眼,他整个人就僵住了,并且抓着这些资-料疯狂往下翻,越翻他的动作越快,甚至毫无章法。
时予被他的模样吓住了,不明白他看见了什么又怎么了,抓住他的手腕试图把他手上的纸质资-料夺过来,却被他避开了。
她叫着他的名字,但陆东言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顾着疯狂翻着纸质资-料对她的声音毫无反应。
时予五指闭合做了个刀手,正要有动作,陆东言的承受能力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他崩溃的大叫一声,把手中的纸质资-料让开,用力捂着脑袋。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开始去追忆小时候的事,却发现一切都是模糊的。
他仿佛没有童年,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六岁那年从噩梦中惊醒扑进陆西望怀里的画面,他记得很真切,陆西望抱着他,轻声哄着他,在他被噩梦吓得泪流满面时,告诉他不用怕。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叫陆东言,记得自己是陆西望的弟弟,再也没有害怕过什么,可六岁之前的一切仿佛被一层云雾笼罩着,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
他睁着眼睛,能看到时予在他面前张着嘴一开一合说着什么,可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他的目光放在了安静飘在空中的时右身上。
下一刻,他掏出能源枪,对着漂浮在空中的时右疯狂开枪。
与此同时,那些在他脑海中模糊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他依旧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却看清了他们每个人的模样。
就是眼前这个人,他站在他面前,用冰冷的视线盯着他,也是在这时,他听清了那些不断翻滚的画面中窃窃私语里的唯一一句话。
“失败品,销毁。”
陆东言只觉得从尾椎处生起一股寒凉,他害怕的睁着眼,却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他的手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对着不知道死去了多久的时右疯狂开枪。
鲜血溅出来,飘在空中,也沾上了他的指尖。
恍惚间,有个人走了过来,把他抱了起来,那股极致的冰冷与恐惧慢慢消退,他努力睁大的眼睛想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却只能看到一头短发,他甚至分辨不清那头短发的颜色。
是谁?
“陆东言!”
骤然在他世界里响起的声音让他彻底回神。
陆东言手中一松,能源枪从他手上脱离,没有掉在地上,而是飘在空中。
前方,时右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
陆东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时予声音凝重:“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