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付于经常出入这里,门卫已经默认他是这里的住户了。
不过付于抬头往季沉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门卫挥挥手,没有进去,转弯回了自己家。
这边差不多有小半年没有住人。
尽管之前他回来了几次,可家里还是没什么人气。
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付于突然感觉冷清。
人真的是很依赖习惯的动物。
明明前几年一直都是一个人,现在才多长时间,他竟然还感觉一个人不舒服了。
这种状态很不对劲,付于立马给江水打了个电话,想把他喊出来吃顿饭,顺便折磨折磨他。
再趁着这几天时间,争取让他把驱邪符画完整了。
可惜,计划落空。
那边电话接起来,小少年声音特别兴奋。
“师父,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付于把自家门打开往外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影。
不太感兴趣地问了句:“你在哪?”
“我在老家啊,这边下雪了,我正和几个朋友在打雪仗,S市那边可玩不了!”
付于:“……”
正说着,那边就没声音了,江水躲过一个飞来的雪球,拿起手机一看,早挂断了。
约人失败。
进了卧室。
里面的窗帘还拉着,整个房间都黑漆漆的。
付于过去把窗帘拉开,换了床单被褥。
也不说洁癖不洁癖了,直接躺了上去。
他感觉自己应该睡一觉,睡醒了说不定就又习惯了。
真的是,自己难不成还寂寞了?不应该啊,多少年不也这样过来的。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睡意,外面门铃响了。
翻了个身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蒙住头,付于没有理会。
可外面的人像是跟他杠上了,按门铃没有回应,又开始框框敲门。
那声音他在卧室都能听见。
估计用不了多久,邻居就能扒着门看热闹。
掀起被子,付于有些烦躁地抓着头发。
认命过去开门。
“来了来了,敲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付于一把拉开门,张嘴就想扔几句脏话。
可是看见那张脸,他又愣在原地:“你怎么……”
来人摘下口罩墨镜,对着他露出一抹浅笑:“付大师,要不要跟着我回家过年。”
季沉站在门口背着光,付于却把他看得很清楚。
一刹那,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心跳如同擂鼓。
他想,自己可能是真的要完了,老头子说的话还是得应验。
付于嘴角抿在一起,舌尖在上颚顶了顶,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咧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