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唐先生低头，手上“咔哒”一声打开怀表。

“十点五十七分十三秒，你师兄说你不老实，看来真的没错，上来就撒谎，这可不是讨人喜欢的小朋友。”

付于：“……”

这是什么万年老妖精？看问题的角度真是清奇。

“啪嗒”一声，男人手上的怀表又合上。

他笑着转头，看付于的眼神真的就像是看个说谎话的小孩。

“闫祗颜确实留了个东西给你，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是想找他的人，这我可不能告诉你。”

付于眼神没有逃避，直接和他对上。

男人刚才的这一句话，充分说明他知道闫祗颜的下落。

付于看着他的眼睛。

这是几年来他离真相最近的一刻。

“他在哪儿？”付于问。

男人却并不回答他：“或许东西和人你只能选一样。”

突然，两人之间的对话就充满了火药味。

付于手指轻轻勾动，细小的气流在他的指间滑来滑去，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抓住我是没用的。”

感受到他身上传过来的危险气场，唐文书却一点不惧。

甚至侧脸不再看他。

“我不会说出他的下落，而我死了，他留下来的东西你也别想再找到。”

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他会怎样选择，这个二选一的答案他早就了然于心。

季沉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

他垂着眼睛，口罩下面依旧是令人难以猜测的表情。

半晌后，付于咧着嘴笑了出来。

手指收合，指尖发出“噼噼啪啪”的爆破声。

“那就有劳唐先生了，不知道我师兄给我留了什么东西。”

“你马上就知道了。”

这句话说完后，两人默契地没有再多的交谈。

知道他心情不好，季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片。

在上面吹了口气，本来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纸人突然抬了一下胳膊。

季沉垂手，小纸人立马跳到了座椅上，一步一步走到了付于身边。

小短胳膊直接勾住了他的手指。

手上的触感让付于低头看了一眼，他有些惊奇。

手掌一翻，食指直接把小纸人顶了个跟头。

这还不算，就跟那调戏良家妇女似的，指尖在人家肚子上摸摸揉揉。

确定这玩意儿不是自己召唤出来的，他这才看向季沉。

目光里带着询问。

可季沉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然不能回答他。

昨天晚上小纸人发完功后就被付于抛在一边。

季沉一直收着他，后来被带去警局也把他装进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