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了眼四周,心中一阵发憷,抖着身子爬过去,没敢同相框里的人对视,胡乱放回桌上再退开,他吓得立马拿出了手机,不料它早已电量过低自动关机。
“不是吧!”家汇重按开机键,手机亮了一下又黑屏了,他头皮发麻,双膝迅速离开蒲团,背对着灵台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外面风声呼啸,更加吓人。
阿琅,对,阿琅好像没有回去!
他转身飞奔向侧边的走道,休息室内漆黑一片,他借着月光,隐约看到床上有个人。
“阿琅?”家汇瞧着身形大小和她差不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地钻进了她的被窝中,仿佛只要挨着她,妈妈就不会过来找他麻烦了。
阿琅没有醒,她鬓边冒着冷汗,是她自虐得来的下场。
家汇浑身凉飕飕地,触到她暖洋洋地身躯,并没有觉察出她在发烧。
阿琅在黑暗中无意识地搂住他的胳膊,“哥哥。”
家汇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我在、我在。”
阿琅哪里是在和他说话,梦里,她戚着眉头很是难过,戚以安穿着白衣黑裤的制服,才回来两小时又要走,他站在花园中向她挥手,“小白乖,我训练完会再回来。”
“这次又要多久?”
“在你生日前一天。”
她开心地跑上去同他拉钩,“说到做到。”
他同她大拇指盖章,反握住她的手,“哪有骗过你?”
“这还差不多。”她说完,觉察到指尖传来的冰凉,抬头叮嘱道:“哥哥,你该多穿点。”
戚以安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自她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惊慌失措,伸手去抓,却抓了一场空,她在原地转上两圈仍旧没有捕捉到他的身影,心中的不安渐渐被放大,大过天大过天,大得她急得跺脚,带着哭腔喊道:“戚以安,你不许丢下我!”
“戚以安?”家汇眉头微挑,已确定她是在说梦话,只是她让他不许丢下她是什么意思?她是在为这个杀人犯伤心么?
打开床头灯,家汇发现她脸上写满了哀戚之色,不知是因为戚以安的离开还是受了光线影响,到了激动处她双手推开被子伸在半空,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刷着白色粉墨的天花板,过了数秒,才侧过头对上了家汇审视的目光。
他的眼里没有了藏不住的喜欢,取而代之的是迷惘、质疑和探寻。
阿琅隐约觉得他是听到了,她的反应很迅速,倒抽了口气,她立马把人搂住,哭诉道:“哥哥,我都吓死了!”
家汇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不咸不淡地问:“你做噩梦了?”
“嗯,我梦见你和傅小姐出双入对不要我了!”阿琅几度哽咽,又同他补充:“然后下一秒那个、那个戚以安不知怎么就出现了,他没有送我去上芭蕾课,而是调转方向把我骗到了一栋黑漆漆的巷子里,那边全是拐卖人口的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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