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他觉得法国波尔多产的已烂大街,要德国沙兹堡园的雷司令白葡萄酒,上海没有,就去香港,香港没有,就去德国直产地,无论如何都要给他找来。
他的皮肤,连手都如此,更别说身上,衣服只能穿6A真丝面料,差一点的都会让他身上起疙瘩。
洗澡,他也不愿用自来水,要人拿5100海拔之上的矿泉水一桶一桶地给他烧。
徐希甄出身小门小户,凭自己的本事到国外国内都长过不少见识,结交的人,非富即贵,像家裕这种,算是头一回。
她不否认,她是存了靠他实现跨越阶级的心思,特别是从“克夫”这一系列的闹剧之后,上海乃至全中国,已无人再敢娶她了。
只有家裕不顾世俗眼光和父母反对,仍站在她身边。
可他的这种奢靡用度,就算她手上的钱再翻三倍,也是不够开销的,何况,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养。
她要的是一张长期且有效的饭票,而家裕不知还要她倒贴到几时。
想到这里,黎希甄站起身,委婉地说:“外面不比你们徐家,连保姆都有别墅住。”
家裕觉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爸爸曾经和他说过,要想手下的人对你掏心掏肺,首先你得拿出自己的诚意,他想当然地说:“那我们也给她买套房子好了?”
黎希甄纳闷,“我手中仅剩一千万,全部拿出去给人家买房,我们接下来喝西北风吗?”
“这个……”怎奈家裕是空手而来,要换作以前,不过签下大名,价值上亿美金的藏品也会被他纳入囊中,他生平,算是第一次为了钱这种肮脏的东西发起了愁。
黎希甄气他愚蠢无知,也懒得再为他端茶倒水,“我去给孩子们洗澡,你累了就休息会吧。”
“好。”家裕等她离开,抬头看着这间逼仄的屋子,微微叹了口气。
他在翡冷翠有幢占地800平的花园别墅,是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这个季节,他请花农种下的蓝色玛格丽特应该全都盛开了,在阳光下迎风摇曳,那一幕该有多美好啊!
现在希甄就在眼前,他却不能带着她前去度假,可惜,太过可惜了。
手机响起,家裕垂头,看到来电的人是北京那家私人美术馆的经理,忙打起精神询问:“曹老师,是有什么好画向我推荐?”
“不不不,家裕,你借用我的场地办了两个月画展,你应该还记得吧?”
家裕点头,“自然,多亏了您,希甄才能成功举办自己的个人展。”
“费用共计八十万。”曹主任笑着问他:“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给我?我还要和其他股东对账。”
家裕失语,又想起那天他走得急,不少东西没清就被妈妈把卡收了回去。
那端曹主任迟迟听不见他的回答,问道:“家裕?你还在吗?”
“在的在的。”家裕回过神来,“你将账号发来,我立马让人转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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