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龄沉默地抽了口烟,漠然收回视线。
她低头看着窗框,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可笑。
为什么。
为什么时时刻刻脑子里都在想他。
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从四年前就没有了。
思绪到这儿,突然被一声短促的鸣笛声打断。
寒龄抬头,夹在指尖的烟倏然顿住。
因为在她视线里,是那辆她见过的黑色保时捷。
窗户依旧是半开着,熟悉的人坐在主驾驶,正偏头看着她。
寒龄眨了下眼,不动声色的又抽了口烟,然后垂眸,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只是下一秒,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明明周遭那么吵闹,可她还是听到了他一步步向她走来的声音。
黑色阴影笼罩下来,寒龄不等抬头,指尖的烟就被人夺了。
她抬头,隔着窗户和他对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郁宽今天没戴帽子,一张脸完全暴露在视线里,他气质冷硬,眉眼间神情也不算太浓,只是那双眼睛,神情淡淡的像是带着哀伤。
他抽着她的烟,说:寒龄,跟我谈谈。
寒龄看着她,平静道:为什么要跟你谈?
陈郁宽声音很低:因为我有话想跟你说。
可是我不想听
陈郁宽轻吐一口烟雾,语气不轻不重道:你不愿意出来那我就进去,只是你室友在里面,你要让她们看到么?
寒龄轻笑一声,你威胁我?
不敢,陈郁宽说,我只是在给你建议。
寒龄笑了笑,正准备再拿根烟,烟盒就被人夺了。
不等伸手去抢。
陈郁宽就转身走了,走之前,扔下一句话:想拿来车里,我等你。
......
他走后,寒龄也没准备跟上,她就这么原地不动地站在窗前,隔着半降的玻璃和他对视。
两人像暗自赌气一般,彼此谁都不肯移开视线。
而陈郁宽那眼神,带着笃定,似乎看准了她会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寒龄败下阵来。
她回刚才的位置拎上那个纸袋,然后走了出去。
经过林书雯的时候,她问:哪儿去啊?
扔垃圾。
店外,陈郁宽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他半个身子靠在车上,黑暗模糊了他的轮廓。
寒龄走过去,拎着手里的纸袋给他,说:还你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