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寒龄收回视线,抬手擦掉掉下来的眼泪。
爸。
哎,怎么啦?是不是想画画了?
您能帮我找个收废品的么?
收废品的?是要干嘛呀?
我想把书卖了,寒龄淡声说,房间放不下了。
好不容易听见她自己说要干点什么事,寒程良把画本随意一放,欣喜道:好啊,爸爸刚好记得有张名片来着,等我去给你找找。
寒程良离开房间后,寒龄顺势躺下来,看着白的发灰的天花板。
那个画本被他随手放到了床边。
寒龄离它很近,近到稍稍一歪头就可以看到。
可是她没有。
她不屑于再看一眼。
这时,许久没动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有人给她发消息了。
或许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当听到微信的提示音,她心里总会跟着猛然一跳。
不过现在,能控制她心跳的主人再也不会给她发消息了。
寒龄躺着没动,不打算去看。
可手机却在一声接一声的响,仿佛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寒龄伸手够过放在桌上的手机,打开看了一眼。
是庄棋发来的消息。
庄棋:[小寒妹妹,最近怎么没来玩呀?]
庄棋:[你和宽儿......]
庄棋:[发生什么事儿了?我问他也不肯说。]
庄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要不你来店里你俩当面聊聊?]
寒龄一条一条的看下来,并没有回复。
聊聊?
聊什么?
聊他骗自己的细节么?
还是聊自己有多蠢?
她退出和庄棋的聊天框,看到了安静躺在置顶的那个人。
那个她曾经无数次点进朋友圈,无数次点开他聊天框的人。
现在。
他依旧安安静静躺在那。
只是不会再说一句话。
寒龄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看着那熟悉的陈郁宽备注。
眼圈止不住红了。
她点进去,重新最后一次看了一遍他的朋友圈,他的头像,他的聊天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