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着咳着竟然低声笑了起来,他道:“你说,如果可以选择,他会选择死亡,还是继续以秦瑞的身份待在你身边?”
秦楚漠然转身,显然丝毫不想听他讲起任何和秦瑞有关的事。
但是他的腕骨却被男人扣住,力道极大。
“松手。”
秦楚猛地甩手,男人丝毫不松,下一刻直接站起身凑到了秦楚身前。
“他想做秦瑞,却不只想做秦瑞。秦瑞只是你弟弟,但我不是。”
男人给出了他的答案,像是佐证他的话,微凉的触感碰到了秦楚的唇上。
“砰”的一声。
帝王又被狠狠按回了龙椅上。
秦楚再次捏住他的脖子,咬牙厉声道:“不许提他!”
男人却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看着震怒的秦楚,伸手抚弄他垂下的长发。动作收起了轻佻,不像是挑衅,更像是安抚。
沉默半晌,他才出声:“杀了我你会很麻烦。大皇子已经死了,如果你还不能回到边关,这样可以吗?
这句话透露出的东西很多,秦楚却完全没有探究。
他冷漠地抽身离开,没有管刺进龙椅里的长剑,而是弯腰抱起了躺在地上的秦瑞,一步步走下高台,向着殿外走去。
“等我来杀你。”冰冷至极的嗓音传来,像是一个单方面的约定。
皇帝新封的大将军没有在皇城停留太久,很快又领兵去了西北。
这次出征,帝王拖着病体亲自送行,但大将军却丝毫没有领情,直接带着大军从营里出发,任帝王领着百官在城墙上站了一天。
第二天上朝,数位言官因为此事弹劾秦楚,斥他不守君臣之礼,功高震主,穷兵黩武。
但是病弱的帝王一一将人压了下去。有人不依不饶,接连参奏,他直接把人拖出殿外问斩。
血腥气传来,在没有人敢提秦楚的不是。
没人知道这位常年呆在边关的武将,什么时候得了帝王青眼。
有人传言,秦楚离城前曾被召进宫里一趟,但是出来时却抱着一具尸体,带着满身杀气。
当天这位秦将军和皇帝谈了什么,做了什么,一直是朝臣和宫人们心中的谜题。
接下来几年里,原本缠绵病榻的皇帝像是突然好转,开始管起了朝政。他算不上明君,对其他国事也并不十分上心,但对边关战事却异常关心,每个月的军饷和粮草恨不得亲自着手监管。
有次有位转运粮草的官员被查明贪污,帝王震怒,直接遣人把官员抓了在闹市凌迟,株连九族。
随着帝王这一桩桩事迹传开,秦楚虽不在皇城,名声却传了开来,成为皇城贵族口中的那位“不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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