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秦楚觉得应该先从根上正一正。
他再次坐下,看着秦瑞道:“我可以不去领罚,但是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眼看秦楚态度软化,秦瑞忙不迭点头:“哥哥说的我都答应。”
“不许随便杀人,自保除外。”秦楚按着秦瑞的脑袋道。
可是这要求似乎实在违背秦瑞的天性,他沉默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开口问:“那不随便总行吧?”
秦楚:“……”
这死孩子谁教的。
诺亚十分激动:“他这钻空子的技术得到了您的真传啊!”
交代好了秦瑞,一直到在校场上忙起来,秦楚都忍不住在脑海里思索秦瑞长歪的原因。
“他在军营里呆着,虽说这里纪律算不上严明,但明面上总归没什么错处……”沉默了一会儿,秦楚开始扣锅,“总不能见了提戎几次,就学坏了吧?”
诺亚:“……”
他刚要指出秦楚对秦瑞太过上心了,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但他想了想秦瑞那小样,又打消了疑虑。
五年后。
刚被收复的台辽城外,一片岁月静好。
现在正值边塞的春天,绿草冒出了嫩芽,城墙外仅有的一棵粗壮枯树也冒出了点绿意,点缀在光秃秃的枝头。
枯树后人影一闪,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鬼祟中年人冒了出来。他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台辽城的城门,又看看前方巡逻的士兵。
蹲守了一会儿,查探出士兵巡逻的规律后,中年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身,想要向远处跑走。
但他刚一脚踏在松软的草地上,突然觉得脚腕一紧,顿时惊呼一声,整个人都被倒吊了起来。
视角骤转,中年人晕头转向,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听树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又是人影一闪,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人从树上一跃而下。
这少年人身高已经与成年人无异,五官也已经长开,早就显出俊朗的雏形。
他唇角带着点笑,笑算不上不温和,无端显出几分明晃晃的恶劣来。但偏偏长相优越,再过几年绝对又是个能祸害人的角色。
“这、小兄弟?你……是附近的住户,怎么把我给绑了?”山羊胡有点慌乱,但看面前这少年一没穿军甲,二又长得有些贴近匈奴人的长相,这才想着是不是个误会。
少年没答话,他凑近了仔细观赏了一番山羊胡,嘴边笑容扩大:“还真是你啊?那个投奔匈奴的贪官。”
“这、这可不兴乱说!”山羊胡忙不迭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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