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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犹未尽地放开手,贝凝嫣眼眸中荡着柔情,一波一波的,漾开来的情意如身边的湖水般深邃而不能探知深浅,让人觉得安心与沉迷。将放在傅岩逍脸上的目光调开,纤长的手指向岸边的垂柳,“岩逍,你看,这垂柳依水势而侧身,迎风向而摆技,世人只道它柔弱可欺,不像竹柏般有风骨。但若是狂风骤雨肆虐,竹柏易折而它却能依然故我。柔软,只是它的一种生存姿态,却并不代表它是柔弱易凋需要人时时精心守护着不敢轻忽的花。”

她淡淡地说完,目光收回,“一味退避难以善了,若他们不知见好就收的咄咄相逼,我也不惧正面相对。”

角力

计划不如变化快,就是世事无常的最佳注解。力求事事圆满的傅岩逍,既不想贝凝嫣伤心,也不愿意将她卷了进去,在她尚未找到更好的说法来说服贝凝嫣与她假合离的时候,变故已经悄然发生。

杭州最好的临湖酒楼,今晚竟然一反平日热闹喧嚣的景像,一楼依然是客满,二楼雅座却悄无声息,酒楼里的掌柜伙计们都在叹息驿帮与贝家果然是财大气粗,这不,驿帮代主与贝家商号的当家两个人的饭局,竟然将整层楼都包下了。

霍逐阳一身藏青色的长衫,映衬得面色更加发青。傅岩逍上次行事,半途而废已经让他心中窝火,平白做了一回挑拔离间的小人,对事情的推进一点用处也没有。

“姓傅的,你到底在想什么?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这句话你不会没听过吧!”霍逐阳看着老神在在的傅岩逍,气不打一处来。他只以为傅岩逍当时是有了其他的解决办法,岂料这人迟迟没有动作,近一个月过去了,依然是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

“霍代主何必这么大火气,或者说,你知道到底是何方人马要了结岩逍这条贱命?”傅岩逍镇定自如地举箸挟菜,丝毫不为某个着急上火的男人所动。

霍逐阳心里一惊,他自忖掩饰得非常好,并没有丝毫透露驿帮与此事有关,也没有将他的怀疑告知傅岩逍,在杭州逗留的一个月里,他仔细地观察过,刘若谦像是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倒是刘若筠,频频地与一些人接触,他心里隐隐约约地猜测,怕是长孙无忌一系动的手。

傅岩逍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搁下筷子,“我们虽然都为着护她们周全,但是我傅岩逍也不会笨到将妻女拱手相送,霍代主,你心里的那些小算盘,以为我不知么?”她说到最后一句,却是憋着火气说出来的。

她可以为了保全那两个人而作出舍弃的决定,但霍逐阳难道就真的只单纯为了护住那两人而相助么?怕是只要她一放手,霍逐阳就会反过来帮着那不知是谁的对手来对付她,落井下石,彻底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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