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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逐阳看着傅岩逍与贝家随行过来的两位管事的背影,冷哼一声,很是不屑,“什么交给旁人,八成是她自己不清楚。”傅岩逍在他心中的罪状又多了一条,见色心喜,还是个甩手掌柜,给了他一个错误的讯号,那就是,傅岩逍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后的贝家管事。

刘若筠倒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傅岩逍,她对这个人的印象本来是恶劣至极,一进门就盯着她看,还看得浑然忘我,失礼太过。但在谈判时,明显的避重就轻,又积极放权,这让她不得不对傅岩逍重新评价。一个放权的领导人,如果不是无能得如同扶不起的阿斗,就是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在放权的同时控制局势。傅岩逍绝对不是第一种。

傅岩逍一出驿帮分号,就与商号的管事分道扬镳,策马直奔城外的落日坡。她太需要一个空间可以独自安静,好好地想一想事情。现在不能见凝嫣,不,应该说,现在的她,不愿意见到任何一个人。除了她之外。

她躺在落日坡半黄不青的枯草上,懒懒地晒太阳,仇岩远远地坐着,小心谨慎。

望着天空中不断变幻的白云,傅岩逍完全放全自己,默默想着心事。

贝凝嫣的眼睛,不惹尘埃的墨黑纯净;织艳的眸光,是红尘万丈的风情与妩媚;封悔殊的眼神,是潋滟清澈的波光,看似清浅却深不见底。

而刘若筠,她的眼里,只有坚定。旁若无人的坚定,那种眼神,让人会不自禁地心生冷意,一往而前的,锁定的目标绝不会让TA脱逃。

一如那个人的目光。藏在心中,十年未曾触碰的名字,在她的舌尖上打转,低声呢喃,林尘……

随着这个名字,汹涌而出的,是她压抑了十年的痛楚,十年前的种种情事,竟然能够在她脑中清晰放映,一幕幕,或悲或喜,或甜或痛。何夏墨曾深深爱过的人,费尽了心思,耗尽了一生的专注,终究悲剧收场,而她也不得善终。

爱有多深刻,恨就多浓烈。林尘,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恨你在完全颠覆我的世界后离开,然后在我伤得遍体鳞伤时,又回来。没有一句半句的解释,怀着你深爱的男人的孩子,若无其事地回来,告诉我,你离婚了,要让我照顾你。

林尘,你是在惩罚我么,让我碰到一个与你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还是说,刘若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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