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地接过贴子,又是和主事略谈了些生意上安排的事情,这华陀堂这会儿过来,谈的应该是双方进一步合作的事情,正好,巴蜀一行带回的药材也是要过手的,三日后就一并谈了。
事情谈完了,这主事没有依例告辞,反而是神情古怪欲说不能的神色,傅岩逍奇道,“谭主事还有何事?”那姓谭的主事见她相询,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了,“爷,这华陀堂的当家,竟然是,竟然是之前与夫人有婚约的霍少爷。”当霍逐阳就这么施施然跨入贝家商号时,他们这一批商场老手也是变了脸色,实在是太过震惊了,六年前迎亲路上遭遇不测的准姑爷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而且是华陀堂的当家。他们只以为这准姑爷当年已经身死,所以这长达三年里都没有回杭州迎娶自家小姐,让小姐受尽委屈。若是当年小姐不是定要在杭州死守,生怕霍逐阳回来寻不着人,他们这些人早就安排妥当将小姐带出杭州另赴他地生活,何至于要在杭州与两府周旋让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受这些委屈。
只是震惊过后,难免就是有些怨意,既然是一直在世,而看他现在是驿帮代主华陀堂当家,应该是日子过得甚是如意,怎么六年里销声匿迹,全无音讯。现在小姐好不容易过上了些安生日子,又偏偏出现。他们这一批老狐狸,敏感地觉出这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的气息。
看着面前长者带着担忧的眼神,傅岩逍心里暖暖的,“嗯,没事的,这事我会处理,不用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她仍是忍不住轻皱眉头,这里面,能作文章的太多了,贝凝嫣好不容易敞开心扉接受了她,这半个月里也是恩爱情浓得很,只是她心里一直有着奇怪的不安感,霍逐阳之前对贝凝嫣不闻不问也不来寻,现在忽然现身杭州,虽说是打着来探查萧家小姐下落的幌子,但傅岩逍深知,那萧家小姐的份量还不足以这般兴师动众,这少主与代主同时出动,后面还带着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傅岩逍冷然一笑,霍逐阳这般大张旗鼓地现身贝家商号,断不是什么好事。
送走了谭主事,略想了想,吩咐人去请贺大可过府,又让人去贪欢阁里将织艳接过来。
贺大可一听傅岩逍找他,急急地便与派过去的家丁赶了过来,一进门便大声嚷嚷着,“岩逍老弟,有什么事要找老哥?”
“没事就不能找么?”傅岩逍挑挑眉,“不过此番是果真有事。”
贺大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说来听听。”
“霍逐阳回来了。”傅岩逍吹了下手中的热茶,平铺直叙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