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不想和他们相认的缘故,有些事,既然已经做下,又何必后悔。
谢微之漠然地想。
或许不管是明霜寒,还是小书生清风,亦或是容迟,在她心中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
所以她可以轻易地放下那些感情,将他们抛在脑后。
这两百多年间发生的所有事,谢微之都不曾后悔过,在她心里,他们其实并不欠她什么。
因为若是有仇,她一般当时就报了,就像明霜寒心口那一剑。
可是这些人好像不这么觉得。
她不曾怪过谁,她只是…有些伤心罢了。
谢微之躺在树上,重重叹了一口气。赴约很麻烦,可如果不赴约…
想想说不定会亲自上门的子书重明,啧,更麻烦了。
两相权衡取其轻,她还是乖乖去赴约吧。
再等一等,等结丹之后,借萧故避过天道雷劫,她就可以彻底脱身了。
不过这种遭罪的事,怎么能只她一人上。谢微之勾起嘴角,笑得像只摇晃着大尾巴的小狐狸。
一刻钟后,萧故手脚并用抱着树:“他请你去赴宴,你干嘛非得叫上我啊!”
“你是我哥哥,你不陪我谁陪我?”谢微之拽着他的衣襟。
“我能不当这个哥么?”萧故眼神真诚,发自内心地问。
“便宜你都占了,当然要负起责任来。”谢微之理直气壮,她比萧故大了快两百多岁,叫他一声哥,他分明是占了大便宜。
萧故苦着脸:“我叫您一声姑奶奶,您放过我成不成?”
谢微之见威逼不成,那便只有利诱了:“你陪我去赴宴,改日我陪你潜湖抓龙纹鲤。”
萧故微微有些意动:“上阳附近的湖中,竟然有龙纹鲤?”
“前些天无意发现了它的踪迹。”谢微之抱着手道,不过以他们筑基的修为,龙纹鲤抓起来实在不容易,谢微之懒得动弹。
“你陪我去赴宴,我陪你抓龙纹鲤,公平吧?”
萧故伸出一只手,和谢微之对掌一击。
成交!
万顷碧波之上,一艘精巧的画舫飘荡在水面上,冰紫色的薄纱在风中飘扬。湖岸边,泛黄的树叶飘落,荡在水中,慢慢飘远。
谢微之和萧故走上画舫,走入船舱,其内摆着几张桌案,放着酒水灵果,子书重明坐在主位,见了萧故也不觉得意外。
“见过符尊。”谢微之和萧故双双俯身行礼。
“不必多礼。”子书重明抬手,示意两人先坐。
来都来了,两个人也就从善如流,依言寻了一张桌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