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间尚早,还不知道他们是否忠心,但只看这规矩还算过得去。
马车停在镇上,叶远闲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奴仆中年龄最大的那个:带着他们置办东西去,锅碗瓢盆被褥衣服,你们商量着买。
只有一点。叶远闲垂眼看着他们,眼中冷漠不带半分情感:别自找麻烦,我不是好脾气的。若是第一次办事就出了岔子,就没有留着你们的必要了。
是,主子。一行人恭敬垂头,齐齐应声。
二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买他们的被褥衣服等绰绰有余。一行人走到僻静人少的地方后,那个会做饭的女子沉思缓缓开口:这物件如何置办还需得你我好好斟酌一番,免得惹了主人不快。
其余人闻言,纷纷看向她。
女子索性直接开口道:咱们身为奴仆就该时刻为主子分忧。主子虽然出手阔绰但瞧着不像是爱出头的,所以这衣物必然不能华丽的去。
众人若有所思,女子紧接着道:但你我身为主子的奴仆,也不能一味的只挑那便宜的买,穿出去给主子丢人。
这一番话说的有道理,一行人沉思片刻后便七嘴八舌的说起自己的意见来,彼此讨论过后便挑了最合时宜的出来。
叶远闲神识一直落在众人身上,那女子表现出乎他的意料。这倒也不是坏事,有个机灵的人帮着管理家中杂事,他和谢移风就更清闲一些。
很快一行人就买了大包小包的背在背上,共十三人的衣服被褥锅碗瓢盆一共花了一两银子。剩下的一两被那中年男人恭恭敬敬的递到叶远闲跟前:主子,剩了一两。
叶远闲没回声,中年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先前说话的女子一时着急,便上前一步行了礼道:请主子恕罪。
叶远闲看向她:何事?
女子回道:一应的花费婢子都记着,这原该是黑伯记的,是婢子越矩,请主子责罚。
按照规矩,下人奉命采买了何种东西该由管事的一一上报给主子才行。
可被叫做「黑伯」的中年男人对此事并不擅长,在上交剩下的银子时也并未有上报的意思,所以女子才着急告罪,然后将一应花费都说了出来。
她的这一番表现确实入了叶远闲的眼,他垂眸看着女子:再去买三十斤二合米三十斤二合面,一炷香后出发。
是主子!女子带了两个仆从匆忙出发向粮店赶去。
叶远闲心底满意,手指一下下开在谢移风的背上,安抚着自家因为女子多说了两句话而生闷气的爱人。
太阳西斜,一行人向着游落村浩浩荡荡而去。
而乐康县城外,马蹄声自远而近,骑马的人面带焦急,背上背着封得严严实实的画卷,腰间别着莹润的玉佩,正飞快地朝着县城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