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
景澜并不避讳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反而还肆无忌惮地看回去,目光像一把锐利的剑,赤裸裸地扫过在场的人脸上。
不是。不是。
都不是师尊,目光所及没有一个人像他的师尊。
他几乎要怀疑狄楚桓的感应一点都不可靠。
景澜心中的烦躁就快要压不住,终于看到了一个始终背对着他的人。
沈应眠眼下脑子转得有些慢,殊不知唯有他一个人将背影留给景澜,明显得十分突兀。
井燃发现沈应眠的不对劲,连忙将他的酒杯放远劝他:师兄,别喝了。
四周突然静默下来,安静得沈应眠迟钝的脑子都察觉到异常,继而察觉犹如实质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后背。
好在宋清羽开口催促,景澜站了一会儿,脚步声慢慢远离。
看来没有认出来。
沈应眠狠狠松了一口气,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指攥紧衣摆。
他换了个身体,又背对着人,还戴着面具,景澜认得出才奇怪。
可此时此刻,沈应眠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师兄?井燃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沈应眠摇摇头,正想将酒杯摸过来继续喝酒,突然发觉周围的人纷纷看向了他。
他如有所感抬起眼,撞入景澜如深渊一般的眼睛里。
景澜扯着嘴角轻轻一笑,是谁这般无礼?为何戴着个面具?
井燃第一时间用搪塞林向松的说辞来应付景澜,景澜却并不买账。
他的目光紧紧相逼,直视沈应眠的眼睛道:既长了红疹,正好让我师伯看看。我师伯的医术可是无人能出其右。
沈应眠脑子昏昏沉沉,强撑着精神镇定站起来,清晰地比划着动作。
景澜脸色重重一沉:你在做什么?
井燃:我师兄说不敢劳烦医仙,只是水土不服,不日便能恢复。
景澜的目光没有分一分给其他人,只是紧紧盯着沈应眠看,盯得井燃蹙眉将人挡住。
视线凉凉划过井燃的脸,如同淬了冰霜一般。
巫白衣低声对景澜道:他说不了话,别为难人家。
景澜的脸色并没有变好,反而寸步不让地要他摘下面具来,我师伯是第一医师,你既然来到琅峰宗,岂有带着满脸红疹回去的道理?
景澜!林向松斥了一声。
景澜笑了一下,宗主,这难道是琅峰宗的待客之道?
景澜巫白衣摇了摇头,却也知道没有用。
自从沈应眠不在,景澜就像变了一个人。除了沈应眠,再没人能管得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