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不太听得懂他说的话,只忍不住抬手,在他巴掌大的脸颊旁边停留,我可以碰碰你吗?
小应眠眨了眨眼睛,哥哥是阿飘吗?会吸我的血吗?妈妈说我的血不好喝的。
景澜摇摇头,我不是。
小应眠这才放心,甚至主动将脸贴近他的掌心。
软乎乎的温热贴在手心里,景澜有些贪恋这样的温度。
比躺在冰棺里冷冰冰的体温温暖太多。
你刚刚说的阿飘是什么意思?景澜心一揪,有人要喝你的血吗?
小应眠低着头看向床上,指着景澜的影子,哥哥果然不是阿飘!
他有些激动,声音有点大,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巴扑进景澜怀里,神神秘秘地要跟他说悄悄话。
景澜手臂僵硬,小心翼翼地抱住小孩儿,低头看着沈应眠轻轻颤动的眼睫。
我跟你说阿飘就是没有影子的东西,他们每天都来找我,有时候妈妈在的时候他们也来,我好害怕。
他说着「呜」了一声。
别怕。景澜拍拍他的背,他们在哪?我帮你把他们赶走。
他们小应眠抬起头四处寻找,却发现原本在病房里四处飘荡的阿飘都不见了,他眼睛亮亮的,抬头看景澜,不见了!哥哥来了以后他们都跑了!哥哥可以在这里陪我吗?
小应眠眼中满是希冀,声音低了下来,只要陪我一下下就好,等到天亮他们就不会来了。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
就这样,景澜白天看着小应眠被一堆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围着,晚上讲故事哄小应眠睡觉,陪了他很久很久。
景澜发现这里的人都看不到他,但他却心甘情愿沉溺在这个光怪陆离、也许并不真实的世界里。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出现在病房里。
女人长得跟小应眠很像,想来应当是师尊的母亲。
夜里,景澜不能再陪小应眠躺在床上,只能站在墙边看着他。
在小应眠第三次对着白墙笑时,女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眠眠,你在看什么?
小应眠天真无邪地指着他道:哥哥在那里呀,妈妈不在的时候,哥哥每天都来陪我。
这一句话让女人脸色大变。
第二日,女人在病床里贴了些东西,景澜虽然不怕,却也感到难受。
景澜在长廊里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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